沈延宗抹了把汗,听话的坐了下来。
“劳烦胡神医挂心了。”
“你也知道劳烦我了,若是所有患者都跟你一般不听医嘱,只怕我一世的英明都要毁了。”
胡神医吹胡子瞪眼儿的,这小子真是跟他爹一般,属倔驴的。
沈延宗闻言露出个歉意的笑来。
“罢了罢了,你自己悠着点。”
胡神医眼见他如此,也不好过多苛责,他到底不是他那个没脸没皮的爹,见沈延宗听话的点点头,胡神医一脸没趣儿的转头离开了,还是找沈岳那个老匹夫斗嘴过瘾。
目送胡神医离开,沈延宗一脸怅然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着皎洁的月色,忍不住想到那小妇人,不知她此时在干什么,可有想自己。
更不知夫妻二人何时才能相见。
沈延宗心生唏嘘,转念想到如今西北局势,心里振奋了些,偷偷潜入西北这段时日,父子俩虽然一直蛰伏在寒石镇没有露面,但却是一点一点在李天阔的眼皮子底下把西北军收拢在了手里。
只等京城的太子同平阳王真正撕破脸,他们就第一时间诛杀李天阔,彻底把西北军握在手里。
想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延宗心潮澎湃不已。
所谓没有国那有家,此时最重要的是保家护国才是,儿女情长,往后有的是时间。
沈延宗定了定心神,再次鼓起劲儿开始练习走路。
这头胡神医同沈岳又打了几番嘴仗,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屋子歇下。
沈国公劳累了一整日现下也酣然入睡。
而此时的西北军军营里,李天阔却是翻来覆去的久久睡不着觉。
“主帅可是热?!要不再去捡些冰来?!”
一旁打地铺的亲兵听到动静忙不迭的开口询问道。
李天阔瓮声瓮气的说了句不必,转身把身旁的佩剑握在了手里,仿佛这样能安心些似的。
这段时日也不知为何,总是心烦意乱的,隐隐觉得那里不对,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整个西北平静的有些可怕。
京城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此时陛下病重,自己效忠的平阳王在京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他先前做好了一旦陛下病危,就随着平阳王逼宫的准备,到时候平阳王继位,自己可就是从龙之功,李家只怕要在自己的带领下改换门庭,平步青云了,光是想想就让他心潮澎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