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街边的一个小客栈,向榕抬起头,惴惴不安,身上的闲钱越来越少,再不找个活计,恐怕就要去要饭了。
“怎么了,我们要住客栈吗?”小梓花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嗯咳咳,咱们先在这暂住一晚,等明天城门开了就进城。”向榕自顾自的点点头。
客栈里也是一片糟乱,桌子凳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柜台空荡荡的,两个抽屉摔在地上,里面只有几张写着密密麻麻小字的纸。
“看样子,这里也没人。”向榕有些犹豫不决。
“我们该怎么办?”小梓花难掩失望。
“算了,我们就在这凳子上休息好了,说不准等老板娘回来了,还会夸赞我们给她看店呢!”向榕乐观的说道。
小梓花则显得有些不情愿,从他背上爬了下来后,静悄悄的坐在客栈门口。
“怎么了?”向榕见状问道。
小梓花仰起头,“我们这样做,岂不是与强盗无异,未经人允许,私闯进来。”
“这个嘛,这个,我倒是没想到”向榕挠挠头,挤了挤眼睛,“那我们总不能还睡在外面吧?”
“这里的人匆匆离开后,肯定对自己的家放心不下,他们可能一直在惦念着它,我们还是睡在外面好了。”小梓花拿过自己的小包袱,垫在头下,席地而躺,仰望着天空,倾听着悦耳的虫鸣。
向榕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也没了底气,坐在小梓花身旁,看着对面一处普通的医馆,入了神。
“看什么呢?”小梓花也将目光投向对面。
向榕触景生情,回想起井弦县的一草一木,街坊邻居来了,一时有些伤感,“我做梦都没想到会一个人走这么远。”
小梓花面容微微黯淡,“想什么呢,你不是已经来了吗?”
“是啊,误打误撞走了这么远,也是拜我师父所赐,结果他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小梓花暗自翻个白眼,“听你的口气,他好像遭遇了什么不测”
“我师父他很厉害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只是等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问问他,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人丢在外面吗,真是不可理喻。”向榕碎碎念的埋怨着。
小梓花也算听明白了,这师父也是心大,让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人独自走这么远她看着向榕结实的臂膀又微微摇摇头,不过,这家伙武艺高强,放心倒也正常!
烈日灼心,即使在阴凉之下,也很难感受到丝毫的凉意,两人似两片腊肉,挂在门上,奄奄一息,四周充满了虫鸣鸟啼,此时小梓花在听起来,像极了无情的嘲讽,她无奈的捂住耳朵,汗珠顺着额头划过两鬓,又流入脖领,油腻腻的,让人抓狂。
“嗯?”向榕恍惚中竟发现那医馆里好像有人!
他猛地站起,不敢懈怠,医馆里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一动不动,貌似想隐藏起来,却又怕暴露自己。
向榕的一只手慢慢摸向腰刀,目光经过高温的热浪再次变得朦胧,而等他抻长脖子,再辨别时,医馆里的人已没了踪影。
小梓花注意到向榕的异样,经过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她清楚,这附近肯定有异常,便也屏住了呼吸,不敢弄出声响。
他目光上下扫动,警惕着可能发生的一切,难道是他失算了,沙仞没有走,可是如果他没走,他为何又会隐藏在对面观察他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面前却走过两人,一人白发苍苍,一身白袍,一人亭亭玉立,面容姣好妩媚,她两只杏眼微微别过,像在看猴子一样,看着向榕,那神态虽带着鄙夷却让人生不起气来,只是觉得自己太过低贱粗俗,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