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三哥乖啦,阿柠妹妹帮你骂他们,不气不气。”
姜枫被哄得找不着北,享受着姜柠的温柔拍抚,瞥见沈昭时,得意忘形地哼哼唧唧,傲娇又欠揍。
沈昭:“……”
姜柠眼看他要启唇,料定他嘴里不会有好话,忙抢先开口问姜枫:“三哥,你快给我说说京都的事吧,爹爹怎么样?姨母怎么样?”
提起京都,姜枫脸上的笑一下僵住了些,旋即慢慢淡下来,忧愁道:“爹爹和姨母身体都挺好的。”
只不过,有些失宠罢了。
他心底叹一声,岔开话题:“听爹爹说,年宴的时候丽贵嫔的酒被换成掺了落胎药的冬柿酒,腹中孩子没了。”
姜柠神色茫然一瞬,皱了眉:“是谁?”
“唉,听爹爹说是惠嫔娘娘身边的惜柳。”
又是惠嫔?
姜柠的眉头皱得更深,刚想说不可能,又听姜枫说:“听说惠嫔娘娘受了陛下几句重话,想不开发了疯自尽了。”
“不可能。”
她印象中,惠嫔是个豁达的人,怎么会因为几句重责就想不开?
“卫公公去严御史府上报信,说的是惠嫔娘娘自戕了,陛下念其侍奉多年,敬慎持躬,赐为惠妃,厚葬皇陵。”
姜柠顿觉异样,又听姜枫叹道:“后宫中的事到底如何,宫外谁也说不清。”
姜柠默了。
沈昭凝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听说惠嫔娘娘走后,三殿下伤心得很,承认是他指使惜花惜柳戕害郑贵人和丽贵嫔腹中的胎儿,陛下盛怒,将他贬为庶人,终生幽禁在府邸,非死不得出。”
一句“非死不得出”,让姜柠的身体突然发凉,颤了颤。
下一刻,身体一暖。她抬脸,对上沈昭幽深的瞳孔,眸光聚拢,垂眸不语。
姜枫这才察觉自己说的这些事有点沉重,遂搓搓脸,换回吊儿郎当的语气说:“不说这些啦,阿柠妹妹我跟你说件喜事。”
姜柠收拾好心情,扬起微笑问:“什么喜事啊?”
“烟然答应嫁给卫兄,可把卫兄高兴坏了。”
“那确实是喜事。”姜柠点头说。
“阿柠你是不知道,烟然说同意后,卫兄高兴得一宿没睡,第二日一早到卫嫔娘娘宫里炫耀。卫嫔娘娘真心替他高兴,让他元宵带烟然入宫用膳。”
姜柠的笑里多了几分真切,道:“卫公子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沈昭心里头琢磨了这句“云开月明”,忍不住想问姜柠,他什么时候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还有,我听爹爹说,徐丞相这个新年在给徐珍儿相看夫婿。”姜枫幸灾乐祸道,“她也是该,从前没少笑我娶不着媳妇,现在也轮到我笑她相看夫婿了,哈哈哈哈。”
“啊?”姜柠惊讶,旋即一想,徐珍儿比她还大一岁,徐维给她物色夫婿也是正常的。只是……
“相看了谁?”沈昭淡声问。
姜枫不理他,只和姜柠说:“听说相看的几家公子一开始都很高兴,结果和徐珍儿见过之后就开始倒霉,纷纷不同意了。”
姜柠:“哈?怎么会?”
她没听说过和徐珍儿见面后会倒霉啊?
她不懂,但沈昭心思一动,猜到是某人在作祟,眼眸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没再说话。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那些公子哥确实挺倒霉的,不是骑马摔了腿,就是走路崴脚,还有在自己院子里被鸟拉屎拉头上的,哈哈哈。”
姜柠一愣后,也笑出了声。她笑得花枝乱颤,惹得半揽着她的沈昭眸色一暗,手臂默默揽紧她,不让乱动。
两兄妹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姜枫才开始犯困,冲姜柠说:“阿柠妹妹,今晚我跟你睡一床吧。”
沈昭:“?”
姜柠:“……”
这……不太方便吧?她迟疑地看一眼沈昭。
姜枫顺着她的视线看一下沈昭,说:“沈昭睡外面,我睡里面,阿柠妹妹你睡中间,三个人暖和。”
沈昭:“……”
姜柠:“?”
画面太美,她根本不敢想象。
“三哥,你快去早些歇息吧。”她微笑地婉拒。
“好。”姜枫没听懂,点完头就往姜柠和沈昭的寝屋去。
姜柠:“……”
沈昭:“……”
“走啊阿柠妹妹,早点歇息,明天起来过元宵咯。嘿嘿,幸亏那个老爷爷搭了我一程,不然我都赶不上和你过元宵呢。”
“……”
姜枫最后是被沈昭揪住后脖领丢去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