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原本已经昏迷的男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沙哑模糊的闷哼声。“沈攸?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来找我!”
起了高烧的费贺,朦朦胧胧看着眼前薄如蝉翼的雪背上,遍布狰狞的伤痕,在高烧不退的情况下,发出了一遍遍心痛窒息的梦呓。
沈清寒的身子僵住了,她僵硬地回过头,看着双眼又紧紧闭上,烧的满脸通红的男人,顿时眼中布满了森寒的气息。
她穿好衣服,站到费贺跟前,冷声道。
“你醒了?眼睛又不想要了?要我把你扔到外面,去填饱那些食人族的肚子吗?”
费贺闻言,无力的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貂皮大衣的少女,她长得和沈攸的真容一模一样,像极了坠入凡尘的精灵。
“沈攸,我难受——”
费贺头疼剧烈,缓缓撑住脑袋坐了起来,又试图伸出手,试着去够眼前之人的手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找你找的好辛苦,明明说好的,来北面的时候带上我,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了,为什么!”
费贺已经烧的迷糊了,他眼圈通红,看着眼前绰约的白影,哽咽出声。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从他俊美的脸颊上滑落,看起来很是伤心难过。
沈清寒站在原地,微微愣住了。
她喉头一哽,没能说出话来。
她从系统商城兑换了退烧药,给费贺服下。
“费贺,你发烧了,先吃药——”
男人脸色灰白,拽着她的衣袖,倔强摇头。
“我不吃,我好了,你就又跑了!”
沈清寒:“.........”
她神情复杂,耐心道:“我不会走,我会带你走出去,这里是食人岛,非常危险,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快吃药吧!”
费贺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反正就是执拗地靠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沈清寒一阵头疼,捏着对方的脸颊给他服了药丸,男人又昏昏沉沉睡去。
沈清寒看着他浑身结了冰的衣服直皱眉,她担心费贺这样会烧出问题,又扭过头去,摩挲着给对方解开了一层又一层,湿哒哒的衣服。
男人被她剥的精光,沈清寒的脸红成了火烧云。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生病了,真是娇气的富贵花,泡了海水,差点要了他的命。
沈清寒面皮爆红,闭着眼给对方胡乱套上保暖里衣。
然而就在她准备给对方穿上外套的时候,男人滚烫有力的大手,忽然之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出奇。:“沈攸,沈攸,你也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攥住,放在了他结实紧绷,又热的发烫的左胸膛上。
“沈攸,你摸摸这里,我的心是滚烫的,剧烈跳动的,你感觉到了它了吗?”
男人暗哑的声音虚弱又温柔,低沉又华丽,磁性中带着浓浓的诱惑。他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揽了过来。
沈清寒柔软的腰肢,被他的手臂紧紧箍着,男人眼中闪现出无比的渴望和隐忍压抑释放后的喜悦。
“沈攸,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这种要命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陷入了,没有你我会疯掉,我从华国的南安,追了过来,我想当着你的面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沈攸,不要丢下我,再也不要丢下我!”
沈清寒表情错愕地看着身下的男人,浑身剧烈轻颤,黑漆漆的眼底全是震惊和骤然横生的戾气。
“我给不了你未来!”
沈清寒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了对方。
她看着费贺已经烧的冒着白烟,闭了闭眼,终究是隐忍着,挥散了眼眸中的重重阴霾。
她掰开了男人有力的大手,费贺一时吃痛,几乎是在她这句话落下的瞬间,睁开了红通通的桃花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为什么,你连戒指都送了!还给我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似乎是怕沈清寒赖账,他还亮出了左手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银戒指,语气中充满了落寞和颤抖。
沈清寒眼皮微颤,蹲下身子,不动声色给他披上厚厚的外套,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费贺。
他现在的模样,狼狈极了,烧退了,脸色转瞬变得苍白,语气近乎乞求,全然不像一个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刑警队长。
“戒指是给你防身用的,没别的意思!”她看着费贺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费贺双目通红,眼神疯狂而炽热地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孔,凌乱成一团浆糊的脑子里,正在逐渐酝酿着一股骇人至极的巨烈风暴。
沈清寒看出他神情不对劲,顿时蹙眉,扶着他的胳膊,开口道:“费贺,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联系救援飞机........”
她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右手冷不防却被男人的大手给拉住,沈清寒猝不及防被他拽进对方滚烫的怀里。
男人滚烫的唇瓣,很快落了下来,疯狂而热烈,急促而克制。
这个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沈清寒恼羞成怒,反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费贺,你真以为你可以仗着生病为所欲为吗?我不介意在这片无人区,亲手杀了你!”
她唇瓣殷红似血,就像是含苞绽放的红玫瑰,极具诱人又充满了致命的杀机。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费贺面孔惨白,心都凉了。
对方冷冰冰的话语,如同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劈头浇下。
“明明在私人飞机上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沈清寒寒着脸,从他怀里站起身,转身出了冰洞,留下费贺一人在洞里呆愣愣的,就如同失了魂的躯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