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罢“院宣”。
徐怀谨俊眼微动,哈哈一笑,“你等莫非怕这笛修毁了学院的名声?”
见他一开口就直击要害,莫师点头赞道:“徐公子所言甚是,这正是老夫担心之处。”
徐怀谨双眼在眼眶中滚了几下,随即爽朗笑道:“既然是今日入职,那想必定有‘论学’,咱们不如静静观之,毕竟三位院长绝不会让无用之人担任教授。”
听他这样说,林清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心想此人终究是剑修,明白这世上绝不是只有修行一途。
然而这样的好感还不到三秒,却听徐怀谨声音突然提高。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真是无用之人,又或者只是一个笛修,那么无需各位师长出面,我徐怀谨必当代表众学子与他论个究竟,哪怕为此遭到三位院长责罚,也在所不惜!”
话音一落,一干人等个个叫好。
这个说他正气凛然我辈偕模。
那个说他有长者之风,不愧是人中龙凤。
而徐怀谨只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乃剑修,深知此道之难,但我若因此被逐出学院,还可以回去苦研剑法,可你们若因此遭到牵连,只怕修行又要迟了,所以待会无论如何,你们切不可太过,明白吗?”
学子被感动坏了,已经完全陷入了对徐怀谨的佩服。
莫师更是激动地连连点头,“徐公子大仁大义,竟然在此时还能替众学子着想,莫某虽是你的师长,但也要对你说一声佩服!”
说到这,莫师竟然不惜身份,对着徐怀谨就是一躬。
而随着他一躬到底,众学子竟然有一半人纷纷跪下称谢,便是连林清身边也跪下了两人。
林清被这一幕惊到了。
他不知这徐怀谨是在借机收买人心,还是说真的是个热心之人。
但不管怎么说,他心中突然对徐怀谨多出一丝戒备,更感觉风佩柔交给自己的任务,搞不好就与这徐怀谨有关!
为了避免因身份暴露而被学子们群起攻之。
林清拉下帽沿遮住脸悄悄地溜了。
狮吼三杰早已在院内等候,见他到来,一个个笑逐颜开。
程浅丰道:“林清守诺而来,吾心甚悦,快快落座。”
林清依弟子礼躬身见毕,尴尬道:“不瞒三位师长,学子们对我的到来,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
张久溪哈哈一笑,“你以笛修身份任狮吼学院教授,的确是前所未有之事,学子们有些议论,那也合情合理,不必放在心中。”
“正是如此!”孔浩初跟着点头,“林清,昨日命你准备的‘论学’,是否备妥当?”
见三位师长的脸上显出急切与紧张的神色,林清暗自一叹,苦笑道:“三位师长让我以笛法论修行之学,可我才疏学浅毫无心得,于是苦思良久后,写就了十句格言,也不知道能不能混过去。”
林清口中的格言,便是昨日大道让风凝给他的纸条。
他虽然不知这些格言是什么意思,但“论学”这关总得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着顶一手。
然而张久溪却眉头微皱,心里更是打起了鼓,“混过去?林清,你一身正气怎会拿不出些许论学心得?这可不开不得玩笑!”
程浅丰却笑道:“一切皆有定数,这便去吧!”
半柱香后,众学子齐聚论学殿外,更有些功名在身之人,也前来旁听。
由于人数实在太多,迫不得已下,狮吼学院只能将“论学”厅,改在了供有牌位的圣师堂外。
师吼学院创始人被尊为道圣,能在圣师堂前论学,那是莫大的殊荣。
于是学子们更加不忿,一个个心存不满,只等着待会让林清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