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远放在桌面上手掌青筋暴起,口中虽是夸赞,但是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我大周的秦王,不思退敌保民,反而放着自家永州不守,转去攻打宁州!阿忠你说他想要做什么?”
老仆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急声说道:“阿忠早已年老昏聩,怎能看穿这朝廷大事?”
“哼!秦王不轨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还有什么看不穿的,倒是这宁州州牧才是让我真的看不透!”
“宁州州牧?”
老仆有些疑惑的出声。
“宁州州牧傅沉业可是傅慎言的儿子啊,这里面恐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估计杨侍郎就是看出了什么,这才三番两次的登门而来,要知道他可是傅慎言的门生!”
“老夫不愿让他背后难做,这才一直避而不见,没想到却错过了如此重要的消息!”
“看来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也该换个人了,魏铭在这个位置上待的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林青远手指轻敲桌面,自己久不动作,看来不少人已经将自己忘在脑后了。
老仆有些试探的轻声说道:“老爷,那魏铭魏大人可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难道........”
“难道什么?难道因为我是他的恩师,他就会一直对我唯命是从么?”
林青远一挥衣袖,声音有些冷淡的说道:“莫说这点恩师情谊,纵然是父子情谊又如何?”
老仆心中一声叹息,自家老爷还是放不下,已经数月的时光,老爷都是在家抱病不出,连朝会都没有去参加,就是因为梁州的那次兵败。
兵败的原因乃是自己的儿子一手造成,林青远又能有什么办法?
有了这个借口,傅慎言在朝堂上大肆攻忓,身为当朝左相的林青远竟然几无招架之力,幸亏当今陛下念在林青远乃是两朝老臣的份上,这才允许他回家养病。
不然接下来的结果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面对当今陛下如此明显的包庇行为,傅慎言显然不满意,如今还是三番两次的指使手下弹劾林青远的羽翼。不过数月时光林青远表面上的羽翼,几乎已经散尽。
兵部尚书魏铭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转投的傅慎言。
“少爷毕竟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再说正逢年少谁没有个犯错的时候?少爷现在还被关在大牢里想来他已经知错了”
老仆斟酌着言辞说道。
“老夫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逆子!”
林青远拍案而起,口中寒声说道:“你可知他这次犯错,是有多大的过错?”
“那是八十万人!整整八十万将士!我大周能有多少男儿?当今陛下尚且留了老夫一条残命,不是让老夫去包庇这个逆子!”
“可万一少爷有个三长两短,那.....”
“林府无后又如何?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外无余财,内无损节,何惧他人指摘?”
林青远瞥了一眼老仆,平淡说道:“以后这个逆子的事情,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让他自生自灭吧,一切自会有朝廷判决!”
“老仆明白”
垂垂老矣的仆人,心中有些无奈,但也只能认下。
“郭将军如今在牢中情况如何?”
“自从判决下来,郭将军全族俱在牢中,再有一月就要问斩,老仆也曾私下打听过,却没有得到丝毫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青远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
老仆躬身一礼,转身退下。
房间内顿时显得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