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都要不认识‘灵韵’二字咯!”薛泽若打趣道,心里升起无限的羡慕之情。
从前,他一心想陪葬郁陵,让自己的墓,在千年之后也被人保护着。
他知道这个愿望实现了。
现在,他想像钟灵韵一样,活在百姓的心里。
以他如今帝国“二把手”的权势地位,选定一个地方,命名为“泽若桥”、“泽若湖”、“泽若寺”,有何难?
但这有什么意义?
等他死了,这些很容易就被后人改了,也许后人还会嗤笑他的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只有百姓自发地纪念他,才有意义,才是真正活在百姓的心里。
他诚然不是一个坏官,然而回首过往,薛泽若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目光落在皇帝陛下的身上,落在朝廷和边境,并没有真正落在大胤百姓的身上。
“唉……”
“薛相因何叹息?”
薛泽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忍不住叹息出声,引来帝王的疑惑。
心里的那些遗憾当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薛泽若只是笑笑:“臣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薛相哪里的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国朝日新月异,蒸蒸日上,朕还仰赖薛相辅佐。”朱宣伊又道:“灵韵也还有很多地方要向薛相学习。”
薛泽若明白朱宣伊的意思。
国朝官员的培育也需要老前辈带新人,这样一代一代传承、发展。
“臣焉敢不尽心?”
世人如此看重她,令钟灵韵受宠若惊,怀着压力又感到无限温暖、无限有力量。
温暖和力量皆来自于大胤的百姓。
从今以后,她所深深爱着的,除却朱宣伊,便是大胤国土与大胤百姓。
第二条评论。
【鸣州,一个改变钟灵韵和刘斐然的地方,一个人的灵魂升华,一个人的灵魂堕落。】
陶乐湘代替钟灵韵念出第二条评论后,众臣刷刷看向刘斐然。
刘斐然外表淡然,对同僚的目光视若无睹。
其实内心——
什么什么?鸣州?鸣州!!怎么会是鸣州?难道我真的在鸣州马前失蹄?贪污了救灾款?不会吧不会吧!
如何堕落,你倒是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改?
有的臣子悄悄观察朱宣伊的神情:嗯?陛下亦十分平静,一点也不意外。难道她早就知道刘斐然会出事?
明知刘斐然未来有问题,陛下还是提拔他做了御史中丞。
陶乐湘见朱宣伊不动声色,便念第三条评论。
【钟灵韵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第一,要想做宰相,仅仅是有能力和得君王信任宠爱是不够的,还要健康长寿。蔡柏溪就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从昭文朝走到了景帝朝。】
太医令简直不能更同意!
人啊,真的需要劳逸结合。
过劳则死,死则万事皆罢,一切执念化为烟云。
这条评论没有透露什么重要信息。
原历史线已经死期将至的桓惠直不想听蔡柏溪是如何长寿,他迫不及待:“陛下,快拆自行车吧!”
朱宣伊微笑:“不急,还没有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