鸮阿悄悄地看了一眼陶思芊,对方正面对着残垣断壁,手中好像在捣鼓着什么。
他走过去,真情实意地道:“这次要多谢你。”
因为若不是她将这术法转移,此地方圆三里的都要被炸成平地,更别说这里还有修为极低的村民们。
陶思芊闻言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轻轻嗯了一声,让鸮阿浑身不得劲。
他赶忙移开视线,注意到她手中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上面沾着一些黄色的泥土,掩盖了部分的字迹,剩余部分的字迹又被水给晕开,看不真切。
鸮阿皱眉:“这是哪儿来的?”
陶思芊摊开纸张,一一甄别上面的字,闻言只简单地回了两个字:“墙里。”
鸮阿听到这个答案更懵了,当时建立这座茅草屋时,所有的泥土都是他与阿丘一同搭建,每一处细节自己都是仔细检查过的。
怎么会突然在墙里多一张纸?
…等等,是阿丘放进去的?!
鸮阿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就要从陶思芊的手里抢走那张纸。
可是还没等他碰到那张纸,就被一把黑色长剑敲中小臂,当即疼得他龇牙咧嘴。
感受着小臂发麻的强烈痛感,他没再贸然伸手:“…是阿丘的信吗?”
陶思芊将黑色长剑收回,闻言将那张纸轻飘飘地扔到了他的身上:“自己看。”
鸮阿赶忙接住这轻如鸿毛的纸,却因为激动不已,差点直接将其撕成两半!
好不容易捏住那极有可能是阿丘埋藏起来的纸,他的心脏跳得很快。
颤抖着将那张皱巴巴的纸抚平,却发现上面的字迹根本看不清晰,只能从最后的落款看出,确实是阿丘写下的这封信。
只是内容全部被晕开,要如何知道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他抬起头,非常懵圈地看向陶思芊,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哀求:“…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陶思芊挑眉:“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帮你?”
鸮阿眼睛一亮,这意思就是她确实有办法!
只是这话听起来是问句,实际上是拒绝。
但尽管知道这是拒绝的话语,他也不会放弃,毕竟阿丘既然会选择将这封信藏在墙里,说不定已经预见了现在的某些事情。
而他现在急需知道一些事情!
可他刚想加些筹码,就对上对方那双眼。
虽然她一脸的笑意,可那双如同深潭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便知道她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好说话。
纵然前不久她从卞知的手中救下了他。
一瞬间满腹的话语散尽,他没了游说这个人修的勇气,肩膀垮了下来,整个人颓丧了不少。
陶思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妖修身上藏着不少秘密,而且这一界层的情况明显比上一层要复杂很多,若是不找一个清楚情况的人,自己怕是要花费很多时间在这上面。
可时间越是久,万一这些帮自己掩藏的正道弟子死了,她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出去着实招摇。
再者,这里面还牵扯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妖修,做的事不厚道不说,居然还想打着她魔界的旗号。
这事情不摸清楚,后续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她陷于被动之中。
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救下了守门人,对方却对她满是警惕。
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呢,总得让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将事情全部吐出来才行。
鸮阿内心思绪翻滚。
说实话,他能大概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陶思芊帮助自己。
他不像卞知那么无知,从这人修在卞知嘴里知道熊三的事情开始,她当时中立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不难想象对方肯定是想要知道更多的情报,所以才从卞知的手中救下了他。
所以能让陶思芊出手帮忙的,就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告知!
只是关于自己是守门人这件事情肯定是绝对不能承认的!尽管对方已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直接道出他的身份,但只要他一天没开口承认这件事情,他就可以蒙混过去!
所以只能给另外的。
他望向陶思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我给你想要的情报,你能把这个信件内容告诉我吗?”
没想到这话一出,对方顿时挑起了眉眼,似乎他的回答,就在她的预料之内。
鸮阿:……
有点后悔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所有事情,以及那位蛟琮的事。”
鸮阿一愣。
…她想知道大人的事情?
大人现在在第六界层,而且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完成之前,他并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下意识地想拒绝,却看见对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陶思芊露出核善的微笑:“不说也没关系,毕竟信件内容我也不一定全说的。”
鸮阿:……
这就很卑鄙了!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但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他说得斩钉截铁,没想到对方却笑了:“你确定?”
鸮阿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闻言眉头紧皱,语气十分肯定:“确定!”
没想到对方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带着调侃与戏弄:“是吗?可是我记得信上面好像说了一个有关飞升计划的事,好像是说这事有问题呢~
你真不想知道?”
鸮阿听到她这样说,原本以为是她在满口胡说,但在触及到她眼神时,顿时愣怔在原地,接着变得错愕,再变到暴怒。
他的脸上满腔怒火,对着她咆哮:“你胡说!”
这一声极大,将周围人的目光全部吸引了过来。
却无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