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赫连江就不高兴了:“师父他老人家总觉得我还需要历练,这种符篆就给了五张而已!”
庄媱和其余几人此时也走了过来,她闻言笑道:“赫连师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宗门之内是有明确规定长老只能给亲传弟子三张攻击类符篆的。”
这话一出,引得两人同时看向她。
赫连江就不说了,一脸震惊;但意外的是陶思芊,她像是不太相信这个消息,眉尾微微挑起,一副疑惑的样子。
众人先是一愣,顿时便觉得新鲜。
因为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做出这样的表情,较以前那老沉的模样鲜活不少,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燕江远远地看着那群人修其乐融融的模样,也不好上前。
刚才那女修手起刀落,丝毫不心软的将一把木质小刀直接插进象头的肚子,着实是他没有料到的。
说是心狠手辣都不为过。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么多同胞都死在象头这群人的阴谋之下,现在只是让他体验一下痛苦而已,再拿走他的妖丹,确实也算是便宜他了。
如果换做是自己,只怕会做得更狠。
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燕江转头看向前方的祠堂,抬脚缓步走上前去。
祠堂内部不算复杂,大殿内部有一座纯金的像,是初代巫撘的像,而想要得到祠堂的认可,实际上就是从旁边取三根香,点燃之后拜上三拜,再插入香炉里即可。
他走到旁边的桌上取了三根香,按照流程去做。
可是做完之后,直到他回到了大殿中间,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燕江皱眉。
奇怪,是自己有什么没做对吗?为什么没有发生“洗礼”?
正要上前试着再点三根香,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然后头顶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掀开,接着又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灌进了大脑里!
眼前的一切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模糊一片。身体正抽搐着,筋脉像是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般。
这就是“洗礼”吗?!
但奇特的是,在这一刻脑子变得非常清楚,一幕幕的画面在其中快速闪过,他居然看到了历代巫撘将这里发展壮大,还有山川河流,森林悬崖,部族建立,规则形成。
以及阵法形成时那五位身穿黑色斗篷的人。
……
羊文在外面等待许久,虽然自己因为被象头暗算,无法成为新一任巫撘,但见到自己的老祖宗,而且从他这里得到了嘱托,这便让他的内心感觉到无比充实。
而老祖宗留下的那件黑色斗篷也被他收了起来,用以时刻勉励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燕江来做巫撘也不差。
先不说他祖上出过几个巫撘,就连他自己本身实力也是够的,先前的部族友好大会里面,是他拔得了头筹。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时候,现任巫撘就放话出来,说是不管谁获得祠堂的认可,他都会将巫撘的位置交给羊文。
虽然那时候大家都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但明里暗里,很多部族的人开始排挤他们。
所以现在巫撘交给燕江来也不错,至少不会落得个名不副实的下场。
正想到这里,大殿之内缓步走出来了一个身影。
羊文正想道贺,没想到对方出来的第一眼,居然看向了陶思芊!
而且其中情绪复杂,仿佛乘载了很多情感。
羊文:?
陶思芊也注意到了这个强烈的视线,她回望回去,嘴角勾起一点笑意:“恭喜?”
燕江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刚才在“洗礼”的过程中,在那五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里,一闪而过一个较为眼熟的女修,当时他还没发现,现在一看,不就是这个陶思芊吗!?
难怪…难怪初代巫撘对陶思芊特别对待!
难怪在自己问她为什么不去被祠堂认可时,她会说出羊文身体无法承受的事情!
合着是这么个原因!
他看了一眼陶思芊,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询问一些其他事情,忽然从空中传来一声怒吼:“谁成为了新的巫撘?!”
话音刚落,祠堂的院落大门处出现了一个身穿棕色衣袍的男子,他身形佝偻身材瘦小,脸上坑坑洼洼,一双眼浑浊不已。
他阴沉地扫视着院内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燕江身上。
“原来是燕家的孩子啊!”确定是他后,他立马就笑了起来,见眉不见眼,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燕江看着他这假笑的模样,强忍着自己想要发怒的欲望。
刚才经过了“洗礼”,他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巫撘和象头都是来自秘境之外的妖修。
巫撘大赛原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结界内举行,此时巫撘出现在这里,说明巫撘大赛已经结束了!
可是他却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来,其心思不言而喻。
他微微低头,恭敬地行礼:“巫撘。”
巫撘见他如此有礼貌,仿佛完全不像经过“洗礼”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疑惑。
莫不是因为自己设置了特殊关卡的原因,此人没有经过“洗礼”?
也有可能,毕竟这阵法精妙之处,就连大人都无法完全参透,他就不要去瞎想了。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思及此,巫撘笑了,连忙摆手:“诶,现在你已经获得了祠堂的认可,成为了新的巫撘,称呼就应该要变一下了。”
燕江看着他依旧一副慈祥的模样,便觉得此人城府极深。
明明不想让守门人的身份转移到别的人手中,却还要做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而且因为“洗礼”,他也知道若是此时巫撘上前杀掉自己,那么巫撘的身份会返回到上一个巫撘的手中。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可见其心思深沉。
如此看来自己也不能贸然行事:“晚辈深觉不可。虽然获得了祠堂认可,但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之前,晚辈依旧是晚辈。”
巫撘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其他,只好说他十分懂事。
“刚才的战斗可有人员受伤?医疗已经在路上了,很快便能过来。”
可他的心思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没人回答他的话。
可是他也不需要别人回答,转头就看向羊文:“羊文受伤了?可还有事?先让我看看。”
这一句话,让所有的妖修一惊!
初代巫撘的话还在耳边,这会若是让这个狼子野心的巫撘接近羊文,那岂不是他们一辈子都要活在这妖修的阴影之下,战战兢兢地过完余生?!
所有人神经紧绷,全都看向他。
现任巫撘也不是个傻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变化。
他走向羊文的步调一顿,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慈眉善目的神情,可眼睛里却情绪不明:“看来你们在里面确实知道了点什么东西啊。”
众人惊觉不对,来不及反应,就看到他轻轻挥了挥手,“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