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个男人带上来吧。”闻人辞吩咐房中的一个仆人。
不多时,那个身手不凡的男人就被带了上来。
闻人承不曾离开,他要会一会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男人走上前来,闻人承心下讶异。
没想到这名男子看起来身材娇小,武功却如此之好。
闻人承一贯的拷问风格,声色俱厉的问站在离榻前两米的男人:“你是什么人?在大苑可有亲人?”
男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起话来倒是铿锵有力:“鄙人乃照州壁西人,此番前来是来寻亲,鄙人并不是景州大苑人。
鄙人在壁西城的父母已经身亡,故想来投靠大苑的姨母,怎料姨母一家早在几年前就死于盗寇之手,如今……鄙人已然是举目无亲……”
“你武功为何如此高?师从何处?”
“启禀大人,鄙人自小跟着叔父学武,如今他也已经……驾鹤西去……”
“你姨母姓甚名谁?”
“南枝眠,当年据说就住在响水巷一带,如今,再去看,已是物是人非了……”
闻人承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响水巷一带,早年确实遭遇了贼寇。
“那你如今可有打算?”
男子低头不语。
“那看来是没有了,那可愿意来我太守府当差?”
“鄙人不愿,若身为奴籍,鄙人要抛去原来的姓名,取奴籍名,如今鄙人家中已然没有了亲人,鄙人不想家族无后。”男人倒是铮铮铁骨。
“混账!由不得你愿不愿意!在我闻人家当差,何至于苦了你?!”
闻人承大怒,旁边看戏的闻人辞倒是很欣赏。
娇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如今你也无事可做,无处可去,不如我外聘你如何,不用你入奴籍。”
“不妥,儿啊,若是他不入奴籍,我怎么好放心让他跟在你身边的?”
“哎呦,爹啊,没事的,这大苑城,我们还不能让一个人跑了出去,况且他武功这么高,不愿为奴籍也是能理解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刚给我配的那几个奴籍侍卫吗,多一个非奴籍的侍卫又没事。”
看着闻人辞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闻人承拿他没办法。
“行吧,你看着来,爹就不管了。”
一个孤露,倒确实没什么可害怕的,在大苑城内,还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人。
闻人承起身。
“你好好养伤,这几天,就别到处去了,等养好伤再说,知道了吗!”
看得出来,闻人承确实极其疼爱这个庶子。
“知道啦,您放心吧。”
等闻人承走远。
闻人辞抖了抖胳膊,漫不经心的啃着梨子。
“你叫什么名字啊?”
“鄙人梁丘左。”
“愿不愿意当我的贴身侍卫啊?”
“……鄙人没有当过侍卫……”
“哎呀,没关系的,很简单的,你就负责保护我就行了,你现在也无处可去了,你就住我府上吧,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本公子是个爱才惜才之人,你武艺高强,只要你当我贴身侍卫,我保证你衣食无忧。”
闻人辞在床上冲他挑了挑眉。
梁丘左不语,许是答应下来了。
闻人辞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他。
倒是鲜少看到如此低矮的男人,皮肤白皙得像个女人,看起来似乎也呆呆的,就站在那,不言不语的,就握着腰间的剑。
好像他的侍卫里面,还没有这种类型的呢。
“行了,你也别干站着了,我叫吴妈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吴妈!”
“诶,怎么了公子?”
“这个是我新的贴身侍卫,你带他去方稚以前的房间就行了。”
“好的公子。”
吴妈行完礼,打量了一眼梁丘左。
第一眼倒是觉得此人眉眼如画,美得很。
但是不敢多瞧,低着头带他去了厢房那边。
梁丘左被带入方稚以前的房间。
吴妈简单说了两句就退下来。
梁丘左关上房间。
眼神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了刚刚的呆笨榆木,而是一脸精明警惕的模样。
简单观察了一下房间环境,确实,上一个人的居住痕迹还依稀可见,闻人辞可果真如传闻所说那般,不用之人弃如敝履,方稚陪了他十几年,却也是说不要就不要。
这太守府果然无情之人最多,闻人家盛产无情根。
刚换上侍卫服打点好不久,吴妈就过来了。
“二公子叫您过去。”
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
梁丘左眼神说不出来悲喜,只是点了点头。
跟着走了。
眼神又恢复呆蠢的模样。
到了房中,这位爷正在看节目呢,居然把月新院的人请到了府上!
“梁丘啊,你来啦,快过来,帮帮本公子看看,哪个小娘子好啊。”
梁丘左面露鄙夷。
这位爷虽然说只是伤了手臂,但是手臂还缠着纱布呢,倒是不必这么急吧?
很快,这位爷就开始玩了起来,开始和歌姬们你追我赶,这位爷手上的纱布别有一番风味。
梁丘左的任务就是看着这位爷,别摔着了磕着了。
天有不测风云,梁丘左那是两只眼睛都不敢放松,这要是摔到了压到了手臂,他怕是要横着出太守府了。
果不其然,闻人辞一个踉跄,居然直直向门框那边摔去,好在梁丘左视线跟随,立马飞身过去,扶住了他。
闻人辞那张祸国殃民,面如桃瓣的脸直直的贴在梁丘左的肩膀上,梁丘左把他支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