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江大风。
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皇城上。
然而此刻的皇城里,来了已有半月的黄韶机即将面临一件棘手之事。
他本该两个多月前就该到达皇城了,偏偏路上碰见不少麻烦事,先是跟随的商队被山贼盯上,两者打了起来,死伤不少人,黄韶机趁乱带着妻儿跑走,接着走水路时,乘坐的船上有位大官员意外身亡,他的手下怀疑有刺客,便把一船人都扣了下来。
关了足足半个多月才放他们走。
这还没完呢,踏入皇城外边的土地时,他们还遭遇了骗子,身上的银两被全部骗走。
以至于进了皇城身上分文没有。
幸好武氏带的首饰有不少,她当了一个金镯子后,租了个单间,一家子这才安顿下来。
黄韶机有本事在身,古代的工匠本就是稀缺资源,他找了一家首饰坊做工,月钱足足五两,还包三顿饭。
有了来源,后续的房租更不愁问题。
两口子倒是想得开。
被骗的银子只当喂狗了。
他们租的小单间,只有二十平米大,里面塞了两张床,左边的夫妻俩睡,右边的两个儿子们睡,屋子外头有个木板搭建的厨房,还有两平米大的院子,说是单间,其实也能算作小套房。
虽然挤得慌,但总归有落脚之地,比睡大街强。
皇城寸土寸金。
一个闹市的单间月租金都赶上双桥镇一进宅子的年租金了。
半个月后,黄韶机适应了工坊的生活,每天清晨出门上工后,武氏就开始打扫屋子洗衣买菜,两个儿子则是制作黄韶机布置给他们的功课。
“娘,我吃饱了,对了,我昨天跟大诚约好了,下午去他家玩,我先走啦——”吃完午饭,黄韶机的大儿子黄念安凑到厨房门口,跟武氏说话。
怕亲娘不答应。
说完他就溜了。
“怎么又去?都连着去了三天了吧?哎?你这臭小子,娘还没同意呢,赶紧回来,念安——”
在厨房洗碗的武氏,话都没说完呢。
儿子就跑了。
她连手都来不及擦干,冲出去想拦住儿子。
然而黄念安连影子都跑不见了。
武氏气得在门口骂骂咧咧。
来了不过半月,黄念安便与邻街梁家独子梁诚相熟。
两人时常结伴去河边玩滑椅。
皇城不同于江南。
冬天少则零下二十多度。
河面冻住,起了厚厚一层冰。
到达梁诚家后,两人从家中拿出一把椅子,前面栓了个麻绳,一起抬到河面上,一人坐着,一人拖着,每人一个来回,玩的满身大汗,别提多开心了。
这把木椅,不是普通的四脚椅。
而是底部围了一圈圆形木头。
滑起来,像现代的雪橇。
半个月的时间。
两个孩子玩了足足三天。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我娘要骂死我了。”两个时辰后,傍晚时分,眼瞅着太阳已经西斜,黄念安准备回家了。
“安子,明天还来不?”梁诚还没玩过瘾。
“来!明天下午老时间。”黄念安从椅子上跳下来,与梁诚抬着椅子离开了河面,直奔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