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成家立业都要经过会省的吧,除非都是“孤家寡人”的状态。现实里,应该没有这么悲惨的人生。
不过,也存在着悲哀,也许两个当事人很重视,其他人只是看个闹热。
那一顿颇具规模的家庭宴会就结束了,陈洛没有看到自己的成绩单,与会的评审人员也没有当场表态,所以,答案还是悬挂着的。
想来小姑应该依然如鲠在喉,女人家豁达潇洒的少,小气一点也正常,少不得还是记恨一下陈洛最初的轻视。
男人家之间沟通就要便捷一点,往往是借个打火机的瞬间都能拉进关系的,更别提近距离碰杯交换意见了。这么说,姑爷该是没有意见的,只欠他一根好烟。
不管怎么说,高考已经结束了,大学都已经在读了,板上钉钉。
宴席结束后,小姑携“公”走了,把“子”留了下来,说是赴另外一个约。姑爷也是很无奈,都放假了,仍然避免不了参加监考的工作。
李晴天以前可能是个孩子王,但是现在面对一群大孩子的时候,她的领导能力显得稍微有些捉襟见肘。
也主要是孩子们都有了自己思想,根本不跟着李晴天的思路走。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思想统一的队伍才好带。
李晴天振臂一挥:“走,我们出去玩儿。”
以往只懂得盲从的堂弟竟然破天荒的提问:“我们去哪里玩?玩什么?”
李晴天说:“不要问,跟我走,现在就出发。”
于是乎,一个大表弟带着两个堂弟瞬间作鸟兽散。由此可见,领导人办事一定要有规划,员工已经越来越聪明了。
那么留下的人——陈洛和松松——毫无疑问,就是李晴天的左膀右臂,他们深谙服从的精髓,从来不对领导发问。
李晴天安排道:“松松,去找一个大袋子。”
松松找来一个大大的胶口袋,跟装金银花那个很像,估计都是2019年的最新时尚款。
陈洛不会猜测李晴天是不是预备带他们重温采摘金银花的快乐,只是在回味姑爷的嘱咐——多劝劝晴天,维护家庭和睦。
李晴天一挥手:“走,我们去掐蒿。”
陈洛在脑补,难道是苦蒿?他小时候就认识苦蒿了,乡野里生得活泼,倘若发生流鼻血的情况,就抓一把苦蒿叶子在手,揉烂,塞进鼻孔,立马见效。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是苦蒿止住了血,还是堵住了血流的通道。
松松却说:“上次给你掐的用完了吗?”
陈洛突然明了,所谓的蒿,便是艾叶,只是松松费劲采摘并晒干了保存,李晴天拿到了杜城来,泡脚时往桶里丢一抓,听说是有祛湿止痒,散寒止痛的功效。
李晴天只是负责享受的,采摘和晒干是松松的工作,打洗脚水、丢艾叶入桶以及泡脚后徒手捞出艾叶丢入垃圾桶的工作都是陈洛负责。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被男人宠爱的女人活得一定滋润。
李晴天带队,走在前面,生怕陈洛是外行,先给他打了样,并采摘了蒿尖当样板。陈洛只需要“依样画葫芦”即可,殊不知,陈洛和艾叶是老相识了。
最初时候,陈洛也的的确确在好好表现,掐了蒿尖往时尚胶口袋里丢,直到他遇见了一根笔直的木棍。
在农村的童年有些单调,不是打打杀杀,就是刀光剑影。
丁点大的陈家沟,就是一个偌大的江湖。
那个时候,搞不到来福,也搞不来AK,只有随处可见的棍棒,作为冷兵器倒也趁手。
小时候的陈洛也爱好收藏各式各样的神兵利器,那时,门后树立的都是陈洛精心抛光打磨的棍棒,要长度有长度,要笔直有笔直,是许多小朋友的梦中情棍。
门也没有想到,自己在被摔打之余,还能成为一个宏伟的武器库。
男孩儿们之间炫耀的也是杀敌数,最爱挥棍摘下路边小草的项上人头。
但是,任何朝代都有杀良冒功的丑闻。陈洛永远也忘不了,小学时,一个弟兄述说他在上学路上大杀四方,把敌草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