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凌衡渊秦彻,现在恐怕还无人知晓“陈悦己”早已不存在人世,这等离奇的事还是瞒着好些。
虽然我说得很委婉,但宋时宜立马懂了。她让我躲在屏风后面,不需要露面。
宋时宜自己去面对凌衡渊秦彻,问道:“贵国陛下来长公主府作甚?莫不是发现本宫的好,旧情难忘了?”
凌衡渊没有理会宋时宜说的,只是开门见山道:“朕来接朕的夫人回去。”
站在屏风后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凌衡渊能不能不要句句不离“夫人”两个字。
宋时宜:“长公主府没有贵国陛下口中的夫人,请回吧。”
凌衡渊:“长公主将那陈策士从国师庙中带了出来,这城内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长公主便莫要再将她藏着了。”
宋时宜一拍案桌,说道:“请贵国陛下放好自己的态度,这可是在北阴,不是南阳,贵国陛下再尊贵,也莫要对本宫指手画脚。是,本宫是从国师庙中带回来了一个陈策士,但那是北阴策士,与贵国陛下口中的夫人有何关系?”
凌衡渊:“朕娶的便是北阴陈策士。”
宋时宜:“本宫此前虽不在城内,但也知贵国陛下求娶的是北阴县主,可到后来又自行反悔,转身便娶了南阳陈策士。贵国陛下也太任性妄为了些。”
凌衡渊已经没有了耐心:“长公主这是不打算放人了?”
宋时宜:“人是本宫的,何来说的放人。”
话音一落,我就听见了刀剑相撞的声音。
这两人打起来了。
我悄悄瞧上了一眼,只有凌衡渊和宋时宜在动手,秦彻只在一旁看着。
凌衡渊手上只有那把匕首,与宋时宜的长剑相打起来有些吃力。更何况宋时宜从小就习武,比起凌衡渊自然更占优势。
很快,长剑上就沾了血。
凌衡渊手臂被划了一剑,秦彻立马出手阻止了两人。
秦彻:“陛下,长公主,点到为止。”
宋时宜收了剑:“两位,回吧,长公主府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凌衡渊捂着手臂上的伤,似是有感应般,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立马缩回了脑袋。
凌衡渊:“悦己……”
“唰”。
宋时宜:“贵国陛下,再往前一步,这把剑刺的可不止是手臂了。”
屏风外沉默了一会,又出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听到凌衡渊说道:“这封信,劳烦长公主交给她。明日便要启程回南阳了,若是她愿意一同回去,那,明日午时城门口,马车便会候在那。”
过了一会,屏风外便没了声音。
宋时宜走了过来,将信递给我:“他们走了。”
我接过信,上面写着“悦己亲启”,还挺厚。
宋时宜:“你明日要去吗?”
“南阳女子入朝为官虽然常见,但俸禄太少。”
宋时宜笑道:“那这封信你会看吗?”
“不会。”
我将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渐渐的,纸张燃了起来。
我不看它也知晓里头写了些什么。
遗憾,愧疚,难过,不甘……无论里头是什么,都该有个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