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伟大的乌鲁木齐博物馆。
陶泽儒喝了一口咖啡,开始翻他拍的照片“你看这里,非常现代化,馆里的全息投影、剪影灯光、场景人物模型,国内顶尖,上次印象深刻的还是富春山居图的数字展厅呢。”
“近几年都爱弄这样的展厅,确实给人身临其境的享受。”
“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总爱带我去博物馆,那些老物件与我意义不大,越长大越喜欢。没认识你以前,对一个新城市最大的爱好大约是逛博物馆美术馆。”
“认识我以后还是博物馆啊。”
“那为什么此刻我们二刷新疆呢?你在身边,我对这个世界多了数不清的期待,这些突然迸发出来的热情,感觉很好。”
不知道他有没有夸大其词,陆让晚的心甜甜的。她知道,在一定程度上,他们之前的世界确实不大,都只是在各自领域努力工作,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探索,细究来说是在这段时间开始的。
这里尤其要说一下楼兰干尸,记不清到底是在乌鲁木齐博物馆还是新疆博物馆了,确实是震撼的。
应该所有人到此都会拍下那些神秘的楼兰干尸,陶泽儒也不例外。陆让晚的手机总装在陶泽儒的口袋,很少去拍照,她不热爱记录。
一定程度上她并不太理解大家拍照的心理,尤其旁边的告示牌上记录着,判定该女子因为难产而死,现在腹中还有胎儿,在她的身下发现大量早期凝固在衣物上的血迹。
看完被数不清的伤感包裹着,大约是同时期的夏朝,她沉睡了整整三千多年,到底是怎么样的楼兰美女呢?
3800年前她嫁给挚爱,正等待着生命的降生却不幸死于难产,3800年后她被挖出坟墓,重现人间,被研究被展览被怜悯……
幸,不幸,即使穿越数千年,她还是未能逃脱。
人们观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思考死?珍惜生?惊讶新疆气候竟让尸体千年不腐?神秘的楼兰?埃及的木乃伊?
陆让晚抬头看向这巨大且未来感的建筑物,抿了一口咖啡,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如此现代的建筑物,脑中想起的却是那一具具躺在博物馆里的干尸。
死亡是最深奥的哲学,她还参不透。
坐在椅子上,陶泽儒握着他的手,原来生命从不浩瀚,命运很难被改写。
无数文字与电影给我们营造生命的磅礴厚重,其实在真实的生死面前,生命多是单薄空洞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