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陶出院的当天,殷红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直待在季陶陶旁边,寸步不离。
“我们不会像你这样,不顾别人死活就把人带走。”
车停到楼下,殷红看是她租房子的地方,才稍微放下心。
“我们好好谈谈。”
“奶奶,我们上楼吧。”
这是这几天来季陶陶主动跟殷红说话,殷红几乎愣了好几秒,连声道好,牵着季陶陶朝楼道走去。
温时令和季青澜跟在身后。
“你上次也是这么上去的?”
季青澜问,她看了看面前的楼梯,有些担心。
“上次是季陶陶陪我,那小子还挺贴心的,一路上都跟我说话,很有耐心。我还以为他会嫌弃我这个瘸腿的姐夫呢!”
温时令开了个玩笑,季青澜却不乐意了。
“说什么呢!没人敢嫌弃你。”
走到半途,温时令已经有些喘气了。
“休息一会吧。”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温时令觉得今天两条腿都很吃力,每抬一步,膝盖处的疼痛都会加剧,有时候甚至超过了他承受不了的程度。季青澜看着他一脸的冷汗不禁有些心疼。
“要不还是下去吧,我们换个地方谈,不来这里了。”
季青澜扶着他欲往回走,被温时令按住肩膀。
“我没事的,我们慢慢走。”
……
彼时,已经到家的婆孙俩正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因为这场手术,季陶陶遭了不少罪,现在状态好很多了也还是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病态,体重也减了五公斤。
殷红心疼了。
“陶陶——”
“奶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季陶陶乖乖地坐在沙发上,表情很严肃,活脱脱像个大人。
殷红的话被打断,只能愣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团子脸,心里很忐忑。
她差点就以为陶陶不会再理她了。
所以这几天觉睡不好,饭吃不好,原本就泛红的眼眶更加憋不住泪。
“但你先别说,因为我有很多想对你说的话。”
半晌,殷红才抹着眼泪点头,哽咽着答应:“你说吧,小陶子。”
季陶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其实我知道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我知道爸爸的事。”
没人能懂这句话对殷红的冲击力,她几乎是石化了般,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全部冲向她的大脑,然后凝固。她呼吸一滞,短暂窒息的那一刻,思考的能力全数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