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事情开始朝着温时令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他只好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季陶陶带下楼暂时回避。
季陶陶一走,殷红装也不装了,直接掀桌而起,手里的菜刀以极快的速度插进木质的桌面,咔嚓一声响。
“那死丫头瞒着我跟你领证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想让我同意你们这门婚事,是不是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温时令也懒得在季陶陶面前装什么尊敬长辈了,慢慢收敛了挂在唇边的笑,看人的眼神仿佛藏着刀子。
“其实我也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毕竟这么多年,你根本没尽到一个监护人该尽的责任,自然也没什么资格管青澜的终身大事。我能亲自过来跟你在这儿谈话,那完全是为了青澜的以后和季陶陶这个小舅子考虑,至于你,我想我跟你没什么关系。”
殷红脸都气绿了,如果现在她内心的怒火能够具象表达的话,估计能烧了整栋楼。
“你比你爸妈实诚,他们还假惺惺地说想要求得我的原谅,两家好好相处,你倒是敢说。但你别忘了,温炎对我儿子做过什么。你也别以为现在青澜还是接受你,你就万事大吉了。再怎么说温炎还是你们温家的人,是你们温家人害了青澜的父亲,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我相信她也永远都记得。这样,你还觉得你们之间能长久吗?青澜这丫头其他的我不敢保证,但她从小就最爱她爸,盼辉死的时候那丫头哭得都住进了医院,整天整天地吃不下去饭。盼辉的事在她那儿永远都是心结,消不了的。”
殷红在赌,赌季青澜那丫头还存有良心,赌温时令了解她,但凡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对这样的事都会有所芥蒂的。
温时令低着头想,季盼辉死的时候,他的女孩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现在的她又是怎么想的?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有多少未知数,他无比确定的是,他想和季青澜好好走下去,想给她幸福,想弥补她过去的种种缺失。
“这件事很重要,当然不能忘记,但人总得学会向前看,她现在有我,我会陪着她,我不相信有什么是我们过不去的。”
殷红不禁冷笑一声,那一声与其说是对温时令满口大话的嘲讽,不如说是对自己笑的。
原来也会有一个人这么维护那个死丫头,她还以为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其实你根本不关心她未来和谁结婚,过的幸不幸福,你只不过是在故意找不痛快,又何必呢?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停止这些无聊的行为,但是你的选择却很少。”
“你在威胁我?”
“你要把它想成是威胁,我也不介意。”
殷红有些心里发怵,温时令和之前来劝她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有他觉得她的看法可有可无,甚至表现出一种冷漠和狠绝。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怕温时令使用些非常规手段。
到时候她捞不到任何好处。
“想必你了解过我的一些事,对我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大概知道,我做事不喜欢拖沓,你考虑的时间不多。”
殷红腿一软,差点跌坐下去,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连温时令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温时令甚至安排人把带来的东西都拆封配置好了。
确实让他们这个小窝看起来像样了不少。
只有殷红越发胆战心惊。
这只不过是温时令的一点警告,让她清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后面几天温时令都没再造访,只是每天都有不同的人上门,不是给季陶陶介绍学校就是解决家里的一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