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荼蘼使者不得向你的世界泄露荼蘼站的任何秘密,否则,直接抹杀。)
请选择是否接受……
黎初初这次并没有立刻选择接受,这个具体任务,看着简单,可“扶弟魔”,往往是要治心病的……
最后黎初初吃了一个香蕉,坐在阳台上的沙发上,还是打开了荼蘼站接受了这次任务。
她实在是好奇……
这边的马东东在她接受任务的下一刻就发来了文字。
【你真的可以帮我?】
即使见了很多次这样的话,黎初初仍旧十分耐心地回复了回去,并且附上了日期和年月日。
【你可以具体讲一下。】
马东东很快发来了文字。
【……按照你所说的时间,我现在正在金花街摆摊卖铁板烧……我爸爸刚去世,我大专毕业有五年了,我本来有一个体制内的工作,但是因为工资给的太低,我家人就劝我接手父亲的铁板烧摊位,摆摊做生意赚钱养家……】
【我上学的时候谈的有一个女朋友,我们从大二交往,按照你所发的日期,我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我们彼此相爱,就算我家发生了重大变故,她也对我不离不弃,答应了我的求婚。】
黎初初尽量耐心地看马东东发来的文字。
顺便回复了一句。
【看起来很好的结局,很完美。】
【不是的,我们结婚后并不快乐,我们经常吵架,吵着吵着,我们就没什么感情了……她后悔嫁给了我。】
【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那么听我妈的话,我的人生根本不会那么悲惨,我老婆也不会和我离婚,更不会后悔嫁给我。】
【说说看吧。】
那边的马东东早就做好了倾诉的准备,发来了一大段的文字。
【那个时候,我和我家人的关系很好,和我弟弟的关系更好……我弟弟结婚没钱买房,弟妹家要求必须要有房,我,我就把存下来结婚的钱给了我弟弟,给他的房子付了个首付。我老婆是个好女人,即使没有钱,没有房,郑小玲她还是嫁给了我,我们的婚礼很简单,没有婚宴,没有婚纱,只是去领了个证。】
【我爱她,她也很爱我。】
【结婚后,我也像众人期待的那样,每天都努力干活,努力赚钱养家,存更多的钱,立志让小玲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好日子还没有过两年,我弟弟生意上出事了,他是我的亲弟弟,我真的不能见死不救,我就脑袋一热,把我和小玲存下来买房的钱,全部掏给了我弟弟马振东。】
【之后没多久,小玲知道了我把积蓄都给了弟弟,也知道了弟弟弟妹的房子也是我付的首付,她再也不像以前一样理解我,也没了以前的好脾气,和我大闹,整天和我争吵,让我把钱要回来。】
【她每天指责我,控诉我,她说,后悔嫁给我了。】
【日子久了,我也没了好脾气,只是觉得她无理取闹。可谁想到,在一次吵闹中,我不小心把她推倒在地上,她当时就流了好多的血,我现在还记得,白色的裙子上染满血的样子……她竟然,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
【我很后悔,不断忏悔。可都要不回来我的孩子了,小玲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提离婚。】
【……我只能离婚。我还记得,那天小玲出院的时候还笑了,她看着我,说着幸好,她说幸好孩子没了,要不然,孩子只能继续挤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看别人家吃香喝辣。她说,祝福我幸福,祝福我家庭和睦……从那以后,我们办理完离婚手续,就真的没再见过面了。】
【和小玲离婚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因为我妈说,小玲配不上我,我能找到更好了,我弟弟也说,挑拨兄弟俩感情的人不是好女人,弟妹就不是这样的人。他们说的,我真信了……信了一辈子。】
【我到现在六十岁,做了大半辈子的铁板烧,才幡然醒悟,我什么都没有……我弟弟都已经当爷爷外公了,他儿孙满堂,住着京市豪华的小区里,而我,还独自一人,躺在三十多平米的房子里,我在想,我挣的钱都去哪里了?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怎么什么都没有得到,什么都没有。】
【我回想了一下,我挣得钱都给弟弟孩子买房上学了 ,帮弟弟做生意了……直到这天,我听有人说我是傻子,我就试探向给弟弟要这些年来给他的钱,他震惊地看了我一眼,哭诉着自己的不容易,说他也没钱,钱都给儿子女儿打点找工作,付房子首付了。】
【我弟振东说,以后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一定会孝敬我,给我养老的……可他根本就在骗我,我生病那会儿,住到他们家没几天,就被赶了出来,把我扔在了街上。】
【我忽然想起来,小玲对我说的话,明白了她为什么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我,原来……我那个时候,就像是一个谁都叫不醒的聋子,心里只想着所谓的亲情……在自我感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或许是我从小习惯了照顾弟弟,习惯了照顾家人,习惯了承担责任,把最好的都留给家人。】
【……我后悔了,后悔养了一群白眼狼,后悔伤害了爱我的妻子,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
【求求你,救救我……】
黎初初深吸了一口气,关闭了荼蘼站,揉了揉眼睛。
这个故事听完,真的让她噎得慌,像是逼着她干咽了一嘴面粉那样拉嗓子。
往常,她通常能立刻想到有关任务的解决办法。
而这个任务,她是真心的头疼。
马东东的悲哀要怪谁?
是谁的错?
怪清醒及时止损的郑小玲?
当然不是。
那是怪马东东的母亲?
或者是他心机弟弟马振东?
好像也不仅仅如此,愚蠢而又被亲情洗脑的马东东才是导致他自己悲剧人生的元凶。
他直到老了才醒悟,到底被洗脑的有多深……
黎初初打开阳台,望了一眼外面的一片雪白,喝了一口温热的茶,轻笑了一声,眼神平淡无波……或许,简单去思考,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此时京市的某个小区内,涌进了一大批人。
魏革打开房间的门,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水果,一句话没说就要关上门。
四五十多岁的女人眉头紧皱,双脚抵住门,仰着头望着里面。
“那个女人是不是又来了?又不是小偷,有什么好躲藏的?妈妈和你爸爸也不反对你们谈恋爱。”
魏革一脸不耐烦地要关门,说道:“她害羞,不愿意见人,妈你就别打听了。”
“好,好我不打听,但你总要让我见见长什么样子吧,照片也行啊,你说说你们,只要我和你爸爸不在家,她就会悄悄来,跟做贼似的,我这是又准备吃的,又准备喝的,无论如何,也要让我瞧一眼吧。”
“去国外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女孩子?”
还没说完,就听到屋里面一个水杯摔碎的声音,魏革往里面瞧了一眼,对妈妈没了一点儿耐心,直接啪叽一下关上了门。
魏革妈妈看着紧紧闭上的门,叹了一口气,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瞥了一眼客厅里面坐着看电视的丈夫。
“你也不管管儿子,他成日里和不知道从哪来的女生混在一起,你就不担心吗?”
魏进忠看了一眼妻子,扶了扶眼镜,喝了一口桌面上刚煮好的茶:“儿子能让一个女孩这样,也是本事。”
“可他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忽然从国外回来,现在打听我们住在哪里的人那么多,你就不怕出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一群穷鬼,能找来京市?就算是来了,京大的高楼大厦那么多,他们也认不了几个字,根本找不到我们……”
“当初让儿子休学去Y国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依我看,下个学期,就让儿子去上大学了,别再躲了。”
“还是要再等等……”
而魏革的房间,此刻也十分热闹。
魏革刚把手里的果盘递过去,就被王悦华用手推开。
“你变了,你现在根本就不爱我,也不喜欢我,我只是想要一个裙子,要是以前,你早就给我买了。”
魏革眼睛垂了垂,自己吃了一口盘子里面的剥好的橘子,伸手把盘子搁在的床头柜上,拍了拍王悦华的背部。
“我家现在出了点儿事情,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你买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