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经常跟我妈去爬山，但那都是有楼梯的，像这种干爬的我也是第一次。”左楠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经常去？不累吗？”白伶抬起头。

“还好吧，主要是去看风景，”左楠说，“累是累，不过当你爬到顶点的时候，看到山顶的风景时，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吹着山顶的风，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是吗？我只感觉到了腿软的感觉。”白伶揉了揉腿。

“那是你还没习惯，”左楠笑了起来，“等这场灾难过去了，我带你去我家那边的山看看，风景好的肯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白伶也笑了起来：“那我期待着。”

“有人在吗？！谁在这里？！”远处突然传来了老大爷的嚎叫声，惊的两人蹭的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儿？难道有丧尸？”左楠四处寻找着老大爷的身影，“他这是去哪儿了？”

“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白伶伸手一指，也不管竹筐了，连忙拉起左楠跑了过去。

这路本来就陡，想要跑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两人完全是在走一步崴一脚的情况下找到的老大爷。

“段大爷，怎么了？”左楠抓着小铲子来到老大爷身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有丧尸吗？”

“那我不知道，但是这里有脚印，从方向看应该是往山上去的。”老大爷拿着树枝指了指地上。

左楠眯起眼睛盯着老大爷指着的地方，然那里只有一些杂草和石子，并没有脚印的痕迹，他抓了抓头问：“脚印在哪儿呢？我在没瞅到？”

“就这里啊。”老大爷拿着树枝点了点地。

“我也没看到。”白伶也凑了过来，跟左楠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你这小年轻，眼神还没我这个老头子好？”老大爷啧了一声，蹲在地上用手扒拉下杂草，“这回看到没？”

左楠跟白伶一起蹲了下来，头顶着头盯着杂草的下面，在左楠眼睛快看花的时候终于是辨认出了所谓的‘脚印’。

这杂草下面只有半个脚掌的脚印，因为石子比较多，再加上杂草阻挡视线，看上去并不明显。

左楠盯了一会儿，冲老大爷竖起拇指：“行啊大爷，眼睛够尖啊。”

“是你们这些小年轻眼睛不行，还是少看你们那个叫什么……智鸡吧，我小孙子就经常看，小小年纪都戴上眼镜了。”老大爷边说边摇头。

“智鸡？”左楠一愣，过了几秒反应了过来，“那是智能手机，大爷。”

“我管啥鸡呢，反正就是对眼睛不好！”老大爷哼了一声。

在老大爷‘好眼睛’的带领下，三人一路跟着脚印向上爬去，这山越往上爬越是累人，左楠佩服地看着连气都不喘一下的老大爷：神人啊！

“喂！有人吗！”

“楠哥！小苏！”

“你们在哪儿啊！”

正揉着腿打算休息一下的左楠猛地抬起头来，也不管酸疼的腿，拔腿就狂奔。

传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左楠还是听出了声音都主人，这对他来说太熟悉了，一起生活了快两年，死都不会忘记的。

“哎呦，这是咋了？跑这么快我不怕摔倒。”杵着树枝的老大爷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是我们的同伴。”白伶也听出了声音，回答着老大爷。

“任枫！林霖！你们——哎呦！”左楠狂奔着大喊，脚下一个没留神摔倒在地。

“看，我说啥来着。”后赶来的大爷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

“呸！”左楠吐出一口草泥。

“没事儿吧？”白伶赶忙扶起他，用手擦着他灰土土的脸，“他们刚刚的喊话有回音，而且声音也不大，我想他们应该是在山顶的位置。”

“……我去，这么陡的山他们是咋爬上去的？”左楠震惊。

“楠子！”

“白伶啊！”

“谁能回个话啊！就我们两个人喊很尴尬呀！！”

任枫和林霖还在继续，刚刚左楠的喊话两人并没有听到，看来离的还是有些远啊。

“我们一边爬一边喊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听到了。”白伶说。

“好。”左楠点点头。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你们去了，也挺累的，”老大爷锤了锤腰，“这里离种草药的地方不远，‘先去那里等你们了。”

左楠看着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翻了个白眼儿。

这哪儿是累的人该有的状态啊！

“那我们该怎么去找您呢？”白伶问。

“我到时候给你们留记号，”老大爷拿着树枝向前一指，“你们顺着我指的方向就能到山顶了，慢慢爬啊。”

说完，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

两人一路上边喊边走，就在左楠喊的嗓子都干了的时候，终于是跟两个已经破音的小伙伴对上了话。

“是你吗楠哥？！”林霖大喊。

“是我！”左楠大喊，“你们快下来吧，这山太陡了！”

“哦！！你等——哎呦我去！啊啊啊！”任枫话还没说完，就听他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石头滚落和树木的沙沙声。

“你们咋了？！”左楠紧张地大喊。

“没事儿……”任枫的声音听起来呲牙咧嘴的，“我抱着的树枝断了，哎呦，疼我了！”

“啊？你没事儿闲着抱什么树枝啊？！”左楠无语。

“这里这么陡，我不得找个东西支撑嘛！”任枫大喊，“行了，我先下去，太他妈吓人了！”

接着又是一阵霹雳扑隆外加惨叫，任枫和林霖终于是有惊无险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我操……你们挖煤去了？”左楠看着两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还不是东躲西藏的，追我们的丧尸可比追你俩都多得多，”任枫拍拍衣服上的石子，“哎，小苏呢？”

“我们在下面遇到了一个村庄，苏言在村子里呢，”左楠说，“你们是爬上去躲丧尸吗？”

“不是，丧尸都被我们解决了，我们爬山是想找你的。”林霖的声音有些哑。

“爬山找我们？”左楠完全没有get到他们的点。

“这不是站的高看的远嘛，我们就心思找个制高点找找你们，谁知道这山这么陡，往上爬难，往下爬更难。”任枫无语地说。

“真是辛苦你们了，”白伶笑着说，“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下山吧，一会儿去村子里清洗清洗吧。”

“看你精神头儿不错啊，”任枫打量着白伶，“你是不知道啊，昨天楠子为了找你在水里泡了好久呢，要不是我拉着他，他都要去江里陪你了。”

白伶一愣，他还真没问过自己失去意识后左楠发生的事情，听到任枫这么一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手也不受控制地握住他的手。

“哎呀，那都过去了，再说了，我这不是找到他了嘛，”左楠知道白伶心里在想什么，扣了扣他的手心，“你别瞎想，我这不好好的嘛。”

白伶没说话，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俩行了，别肉麻，”任枫啧了一声，“有吃的没啊？我俩背包里的食物几乎都被水给泡了，没得吃，我都快饿死了。”

“我们也没有。”左楠说。

“这山也是，连个野果子都没有，”任枫摸摸肚子，“可怜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爬山的时候都快虚脱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饿，”左楠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