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歌并不因两人的会面与交谈而停止,仍旧在这片海域回荡着,少女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为了这海中的声音而来。
并非同那巨鲸的声音一般能够远传,也并非迎合鲸歌而哼吟,但听在少女耳中,与那海上的悠扬长吟竟然差不多。女子就这样独自倾听着海中的声响,轻声哼唱着自己的歌。
令贝尔德诧异的是,她无法从鲸鱼的鲸歌中听出情绪的波纹,但却能从这女子的鲸歌中听到那种雀跃的思绪。
也让人不忍为这此起彼伏的鲸歌中添上一点杂音。
少顷,海中的鲸吟停歇,这位海只之民也从情绪的共鸣中苏醒。
“让您见笑了,我是现今右名一族的族长。”
少女微笑点头自我介绍着,心中却在回忆是否听过这样一位族长的故事。
“贝尔德?不知在稻妻姓氏之中,是否姓贝尔名德?”
“不是不是。”少女只好摆手,解释自己也不是稻妻人。
“原来如此…”右名月绫挠了挠头,又开口问道,“客人是否有想去的地方?”
贝尔德看了看面前的女子,从之前对方的表现来看,她虽身着盛装,但语中似乎并未有着同样深度的语义,只是单纯的询问着自己而已。
少女点点头,“想闲散的在这岛上四处逛逛,右名族长能否为我介绍?”
“当然可以,客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知道这样一位不擅交际的女子是如何当上一族之长的,不过还是觉得这样太过逾越,所以只能想想。
“那日海潮翻涌,巨岛从深海之中浮现,我有幸得以远远观望,看见了你们敬仰的神明一眼。可否给我讲讲祂的故事?”
“这…恐怕不行。”右名月绫摇了摇头,“大御所大人要求我们对地下的事情缄口,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贝尔德一怔,有些恍然,但又有些茫然。
身为神明的信众,和信徒的神明,一个被要求忘记神明的初临,一个则希望斩断这份短暂的联系。
这位族长是否不明白其中的意义,才能够如此轻易的道出这般苦涩的行径?
“那…可以给我说说你的氏族?”
“这却是可以的。”女子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也有些失落,“数月前,我右名一族的族长本是我的丈夫,不过那日珊瑚宫的大人将大御所的指令下达,他便谏言认为此事不妥。”
“不过并未得到采纳,收回成命。于是他也就一病不起,最终逝去。好在我对处理族中事务有些天赋,耳濡目染下也能应付,所以就挑起了这担子。”
“是什么样的指令?这个能说?”贝尔德疑惑。
“即便不说,也能从各个氏族的行径中窥见…其一,便是如我先前所说,对地下之事保持沉默,不再提起。其二,则是向稻妻学习文化和知识,以此获取在地面生活的智慧。”
“说远了,我右名一族人口众多,在诸王的部落之中也算大族。说起来,我也得封为西林王,不过我不喜这个名号,仍以族长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