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何,只是对我来说,章北也好,龙修也好,都已经消失了……你现在只是和我无关的人。”
龙修锁眉看着他,肩膀上的血掉在地上,也将他身体里奔腾的暴虐一点点带出体外,他深深呼吸着,脑子里闪过所有可以伤害、享受容旬的方式,每一种都让他热血沸腾,他将那些念头压下去,有些暗哑的说道:“你心里明白我是谁。”
容旬垂下头,看着地上黑黝黝的血滴,许久,轻轻说道:“我不需要这些药,我的生死和你没关系。”
“和我没关系,和长乐晴天有关系吗?”
“你!”容旬一惊,低吼道:“不许动她们!”
龙修看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那你就好好吃药,她们不见了,不知道在哪里等你去救呢。”
不见了?容旬愣住,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风子游,风子游点点头,就看到他的脸色更加青白了几分。
空气陷入沉默,很快,熙攘的声音隐隐传来,夹杂着兵士铠甲的金属摩擦,魏文走过来轻轻说道:“陛下,我们不能硬碰。”
龙修目光微动,将手中的瓷瓶放入容旬手中,目光也停留在他身上,那目光如同有形,刺得他心里钝痛不已,他闭上眼睛,猛然听到龙修靠近自己,轻笑着说道:“我在休河等你。”
话音落下,那目光便消失了踪影,速度之快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干脆又利落。容旬的力气也仿佛一瞬间被抽走,靠在墙壁上几乎动弹不得。
只有地上的血昭示着刚才并非幻觉。
“广泽!”谢珩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枣红色的身影转眼就到了眼前,容旬看着他一脚踩在那血上,这才抬起头,轻轻一笑示意没事,然后指着不远处倒下的人说道:“搜一下他怀里,应该有一张图纸。”
紧随而至的陆据见容旬的确无恙,这才急忙冲过去扒开李丰的衣服,拿出一张图纸说道:“是我们的守备计划,估计是尧天宸的人,将他们抬回去看看有什么线索。”
士兵领命冲过去将李丰和黑衣人的尸体抬走,谢珩四处扫了一圈,看到容旬脚边的血迹,急忙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容旬有些虚弱的摇摇头,不想多说。
谢珩松了口气,见他脸色几乎要虚脱,忍不住责备道:“为何不呼救,一对二,你不要命了?”说着,他伸手过来要扶容旬,却看到他有些狼狈的躲闪着走了出去,右手拳握,袖口抓得死死的,仿佛随时要倒下,却强撑着。
谢珩吐出一口气,没再勉强,只是走到一旁笑道:“行了,火也灭了,贼也抓了,我让人安排了营帐,你先去休息。”
容旬点点头,跟着冲过来的孙亮往光亮处走去,脑海里一团乱麻,他不敢揣测龙修来这里的原因,从局势来看,就算是为了弩弓的图纸,他不该,也不需要亲自在这个时候贸然潜入。
而且还带上了风子游,是得知自己生病了吗……?容旬胡乱想着,低下头,眼前闪过魏文的脸,魏?他微微苦笑,魏文和魏武,自己一开始就应该反应过来。
“殿下,你怎么了,脸色好白,要不要找大夫过来?”孙亮在一旁有些担忧的问着,容旬摇摇头,笑了笑表示没事。
袖子里,被龙修抓过的手腕依然热得发痛,那根黑线里,细密的金丝缠绕其间,一点点渗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