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与白衣纠缠时，三姑娘在看树上。

“你在干什么?”她问。

“你怎么在这里?”高陆压低声音，“快走，那个人不好惹。”

三姑娘回头看了眼被雀舌全程如猫与老鼠般逗弄的白衣人。

“下来。”她说。

高陆也注意到白衣人的劣势，揉揉脑袋，从树上跳了下来。

“多谢，解困之恩改日答谢。姑娘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高手?”

三姑娘不理他，仔细观察两人战局。从雀舌和白无常身上，她看到了张善行口中的高手风范。

高陆有些尴尬。不过对手被绿衣小姑娘全程压制，他心里没什么负担。包扎好伤口，便放心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这会儿安全上没了顾虑，他全身上下都是酸疼的。

“淮水那边出问题了。”他说。

三姑娘仿若未闻，依旧盯着打斗中的两人看。

“水匪作乱，秦王不能完全掌控局面，淮水的兄弟们损失不少。”高陆道，“朝廷不愿意现在发兵围剿，恐怕是想要消耗秦王手下死忠。”

“?”三姑娘扭头，满脸困惑地说，“所以?”

高陆:“……”

白衣人身上染血，全都是细长伤口，血染红衣服，在月光下如同泼墨。

“雀舌?”白衣人终于开口。

“你要杀我?你真要做别人手下的走狗?”

“嘻嘻，谁是狗你自己清楚。”雀舌收起蛛丝，抬起小腿抽出两根细长兵器。

“阎王?好大口气。在张贱人那里不能动你，这次看你怎么走。”

梅花刺在手，雀舌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凌厉起来。

“哇?”三姑娘惊呼一声，瞬间将高陆的话忘到脑后，秦王如何与她何干?

那个人虽然是个好将领，在她看来却不是好人。与之相比，还是雀舌的动作更有意思。

“高陆你会飞吗?”她问。

“啊?”这位庆祥府指挥同知呆愣半晌，“怎么会这样问?”

“不会?”

三姑娘有些失望，她对庆祥府从一开始印象就不太好，现在更加不好了。

高陆满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什么突发奇想问那种问题。

三姑娘全神贯注看两人混战，忽然听到白衣人道:“值得吗?”

声音不大，在空旷环境中显得尤为明显。

雀舌一个横踢，落在对方心窝，退开后单手撑地，稳定身形。二话不说，开始另一轮攻击。

高陆咂舌，“这人成小鸡仔了。之前还装模作样要我命呢。”

“走吧。”三姑娘突然道，她对雀舌戏弄对手的行径不感兴趣。这会儿已经看腻了。

“啊?”高陆愕然，“干什么?”

“挖坟。”

“啥?”这会儿不应该洗洗睡……

“让玄雪去?”三姑娘看向一个方向，黑林飒飒，不动声色。

高陆没跟上节奏，“挖坟?等等，你知道有人跟踪你?”

三姑娘看着从相反方向走出来的玄雪，面色不改道:“猜的。”

张善行的故事中，总是这样的。

玄雪的下一脚步将落未落，全身僵硬，又一次自己暴露了?

高陆最先找回自己的声音，困惑问:“挖什么坟?”

眼下白衣人已经构不成威胁，他已经看出对方在雀舌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时时刻刻都处在生死危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