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观众只听得整个人都麻了,脚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谁说钱婆子悍?她和眼前这个小姑娘比起来简直屁都不是。
马子良和吴捕头也颇有些头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
唯一能制止她的阮卿,此刻正在照顾被钱婆子撞晕的张氏。
她在昭平将钱婆子一脚踢飞之后,就走到张氏面前,将她扶到一边坐了下来。
鹊起见太后动了手,立即过来帮忙,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轻轻掐她的人中。
“怎么,没有锤子吗?还是不愿拿给我?”昭平见马子良不吭气,脸色顿时有些不愉。
马子良身为一县之长,总不能真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拿一把锤子出来,让昭平把钱婆子满口的牙都给砸了。
无奈之余,只能硬着头皮接口:“姑娘,这事咱要不算了,反正她已经受到了教训。”
“算了?你说得好听。
就她这性子,若不一次把她给撂倒整服帖,我以后能有安生日子过吗?”昭平双眉一扬。
“钱婆子骂你并想动手,确实是她不对,但她明显不是姑娘的敌手。
你踢了她一脚,又扇了她一巴掌本已经足够,可你接下来还动了刀,现在还公然找县令要锤子,简直是目无纲纪。
按我朝律法,你的行为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按律当处杖刑。”她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
昭平转目望去,发现开口说话的是个身着儒士衫,面颊瘦削,目光浑浊的中年男子。
而钱婆子在看到他之后,目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喜意。
昭平若有所思地瞄了钱婆子一眼,弯腰将匕首在钱婆子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接着起身走到说话的男子面前,歪着脑袋打量了他两眼:“你说我目无纲纪?”
中年男子看着逼到自己面前、娇艳得让春花都要失色的青春容颜,目中不自觉的掠过一抹隐晦的邪光,口中却一本正经地道:“不错……”
只是一句话没说话,一个大逼兜迎面飞了过来。
啪的一声,中年男子被扇得头一歪。
紧接着哇的一声,两颗牙齿和着血一起吐了出来。
“你?”中年男子又惊又怒,目中射出凶光。
哪知刚吐出一个你字,话头就被昭平抢了过去:
“我什么我?你刚才不是说得挺大义凛然嘛,认为被人骂和打都是小事么?
我不过轻轻给了你一巴掌,为何气成这样?连杀气都冒出来了?
哦,你大概想说钱婆子打我没打到,而你却被打掉了两颗牙,结果完全不同对吧?
可我没被她打到是我身手灵活,而你被我轻轻一巴掌就打掉了牙那是你虚。
对了,你跟那老虔婆眉来眼去的,你们俩什么关系?
她儿子的罪明明都已经定了,却又莫名其妙跑到衙门胡搅蛮缠,该不会是受了你的怂恿吧?”
“你,你胡说。”少了两颗牙齿,说话有些漏风的中年男子气得浑身发抖。
他也是有格调的人好不好,怎么可能看上又老又胖的钱婆子。
“他不就是钱婆子家的那位姑爷嘛。”这时观众群中有人低嚷了起来。
“切,那叫什么姑爷,钱婆子的闺女不过是他的第八房小妾罢了。”人群中很快有人不屑的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