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道:“再者说,我们和朝廷水火不容,他们一有坏事就往我们身上推。你怎不说朝廷是故意找个借口,给你们安插罪名呢?至于我们的一些教义习惯,朝廷也知之甚深,模仿并不为难。”
钱海道:“罢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我还有一个合作的前提条件。”
阿丽道:“你说就是。”
钱海道:“我要见田教主,与他当面谈。”
一个时辰之后,钱海和身边众人聚集在船上另一间舱室,大家分别落坐,钱海对众人谈起自己与阿丽商谈的经过。
张圆通听罢钱海的讲述,当即问道:“帮主,你觉得这个女子所说的话,是否可信?”
钱海道:“应该可信。她若真有歹意,设计擒下咱们就是,又何必大费周章?况且我仔细琢磨她方才的话,合情入理,不像是随口编造的。”
张圆通道:“要真是这样……帮主,此计可行!”
洪七忽道:“非要这样做么?要知兵戈一起,生灵涂炭……”
张圆通厉声喝止道:“丐帮能够复起,比什么都重要!”
洪七张了张嘴唇,低下头去。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钱海的脸色,不禁沉默下来。
黄药师冷笑道:“好一条祸乱天下之计!”
钱海抬眼看向他,问道:“黄小兄弟有什么意见吗?”
黄药师道:“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为一帮之利,陷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钱帮主,你的良心还在吗?!”
张圆通怒喝道:“放肆!”
钱海抬手道:“张副舵主,不必说了!”转向黄药师道:“黄小兄弟,我竟不知你是这样忧国忧民之人。”
黄药师道:“大义面前,容不得有丝毫马虎。我如今虽身在草莽,却自小熟读圣贤书,知道一点道理。钱帮主,适时收手吧,明教狼子野心之辈,绝不可联合为友!咱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黄某不才,必当鼎力相助!”
钱海道:“这个……”
张圆通冷冷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帮主,错过了这一次,你我也只好做一辈子的丧家之犬了!”
钱海闻言不语,室内陷入寂静之中,只闻得众人略粗的呼吸声响。
黄药师盯着钱海,眼中隐含希望,他等了好一会儿,却听钱海叹息一声,他眼中的希望之色迅速褪去,冷笑道:“看来钱帮主已有决断。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黄某告辞了!”说罢起身便走。
钱海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又是一声叹息,整个人显得意兴阑珊,随即挥手道:“你们也出去吧。”
张圆通急道:“就这么让他走了?万一他向朝廷报信……”
钱海道:“黄小兄弟不至于如此,况且……这是在明教的船上,他们必有办法。”
张圆通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过不多久,海鲸帮的人前来传信,阿丽请钱海等人去主舱赴宴。钱海便带领众人一起前去主舱,宾主相见,阿丽以真实面目示人,巧言笑语,钱海一方的人则面上和气,心思各异,大家彼此客套一番,落座吃喝。
钱海首先问道:“我们有一位黄小兄弟,方才与我闹了意见跑出来,不知他现在……”
阿丽笑道:“黄少侠已经被我单独安排在一间客室,现下正在休息。”
洪七闻言想要说话,却被钱海严厉的眼神止住,后者冲阿丽点点头,道:“请法王好生照顾他,过些时日,便放他去吧。”
阿丽道:“那是自然。”
张大有忽然笑道:“李帮主……哦不对,应该是白衣狐王,你可骗得我好苦!”
阿丽笑道:“张帮主,事出无奈,还请见谅。为了表示歉意,小妹自罚三杯吧!”说罢连饮三大杯,亮亮空杯底,张大有见了,一阵拍掌叫好。
宴席间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宾主谈笑风生,言谈无忌,又谈了些日后明教与丐帮精诚合作的话,一时间宾主尽欢。等到掌灯后不久,便有海鲸帮的人前来报告:“法王,舟山到了。”
阿丽便邀请钱海等人,一起前往海鲸帮的大宅歇息。钱海跟张圆通嘀咕两句,便答应下来。当下钱海等人略作伪装,混在海鲸帮弟子群中,一起下船,出了舟山码头,在街上走了一阵,转而向北,过不多久,便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大宅之中。
阿丽作为地主,为钱海等人分别安排了房屋,大家互道晚安,分别住下。
钱海与林小茹则来到为自己二人准备的厢房内,准备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