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手中的折扇封修见过,乃是钱珏的贴身之物,之前初见的时候丁江曾多次见钱珏把玩,这种看似普通但是非常让人容易忽略的细节才是最让人信服的,所以这个年轻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至于为什么能在进城之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们二人行踪,封修则是没有任何诧异,他抬头望了望远处高高的望塔,能这么快发现他们二人的行踪,想必跟这个神奇的望塔脱不了关系。
不同于丁江的东张西望,三步一唏嘘,五步一感叹,封修始终沉默着,默默跟在年轻人的身后。
松鹤楼,天字间。
推开的门后坐着熟悉的身影,初次见钱珏时偶尔展露的锋芒已然完全不见,稳重成熟,一股隐隐的威势铺散开来,虽然还比不上四叔那般强烈,不过已经具有了成为上位者的资格,见到年轻人将封修二人带到,钱珏连忙上前迎上,从袖中拿出一物,好似书卷画轴之类,递与年轻人之手。
“万年兄有劳了,今日公干,还望贤弟替愚兄保密,改日贤弟方便请贤弟吃酒,这是给愚兄时常把玩一些小玩意,不过愚兄虽然喜好,但不精通,听说万年兄善于诗画,可否借万年兄慧眼赏鉴几日?”
被叫万年的年轻人没有任何的扭捏,直接接过书画,躬身行礼一句话也没说走出了松鹤楼的包间,并顺便关上了大门。
送走了年轻人钱珏赶快上前,想要参拜,封修何等人物,反应极快,见钱珏念头刚起的时候,双手迅捷如闪电般的就架住了钱珏,就是此刻钱珏双腿抬起也不可能落地。
“钱先生许久未见还是这么识时务哈哈哈,不过你我之间不兴这个,你钱先生,我是封兄弟。”
钱珏感叹一声便不再勉强,看来自己确实在庙堂待久了,沾染了这些不好的气息。不过钱珏毕竟还是钱珏,反手握住了封修的双手说道:“来来来,封兄弟真是许久未见,钱某知道你第一次来着安京,特地第一时间找到你们,为你们打点,快快入席我们边吃边聊。”
说罢钱珏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已经快要忍到爆炸的丁江说道:“丁老哥,别客气,这赶紧吃吧,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松鹤楼的酒席想必您也听说过吧。”
丁江嗯了一声,谢过了钱珏便一头扎进了山珍海味之间,松鹤楼他可是太熟悉了,对于他这种老饕来说,这里简直就是仙境,松鹤楼在安京城是属于超一等的存在,不说达官显贵皇亲国戚,就连陈帝陛下都下令每月一日入皇城见驾,松鹤楼自酿的云中流那也是皇城御酒之首,常年进贡皇城,可见松鹤楼技艺之高超。
看似寻常寒暄,但是不经意之间将所有人支开,封修知道钱珏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便没有急着入席,而是一直站立等待。
本意是等酒足饭饱再与封修商议,不过看封修这意思想必也不想如此啰嗦,便随手拿了一杯酒,另一只手一引带着封修走向了后面僻静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