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许常德有力的大手握住了黎曼欣的手,黎曼欣顿时感觉一阵冷汗从尾椎直冲头顶,心里暗叫不妙,但是许常德并不是发现了她的举动,依旧是醉眼朦胧的样子,嘴里喃喃道:
“对不起,曼欣!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别走,别离开我......”
黎曼欣突然觉得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对许常德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恨此时突然变得消散了许多,她回头看向了许常德,看着他真情流露泪流满面的脸,心软了下来她不太相信许常德会对自己真的动感情,但是内心里居然也有些奢望这一切是真的,她一个人太弱小了,弱小到无法承受这个世界的一点风吹雨打,有个能真的保护自己的臂膀,也是一种幸福。
黎曼欣心软了,她将许常德重新放回了被子里面,犹豫再三后钻了进去,抱着这个伤害过她的男人的脸,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卧室里昏暗的灯光不由得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不知道过来多久,许常德清醒了过来,他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将靠在床头上已经睡着的黎曼欣吓了一跳。
许常德看着愣在原地的黎曼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黎曼欣咽了口唾沫,拖动着自己麻木的双腿想要离开这个屋子,想起刚才许常德眼里一如既往的冷漠和无情,不由得一阵心灰意冷,一种失落的情绪在她的内心中蔓延了开来,不由得鼻子一阵发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黎曼欣双脚刚刚挨到地上,就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放回了床上,身上的衣服被粗暴的扯下,只剩下了她已经变成灰色的白背心,她的心中五味杂陈,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许常德粗暴的侵犯,她的内心一阵的悲凉,看来自己依旧是许常德的泄欲工具罢了。
但是她等了好几分钟,许常德都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抱着黎曼欣,一双粗糙的大手,只是轻轻的抚摸着黎曼欣,前所未有的温柔,将黎曼欣紧紧的和自己贴在一起,不想放开,许常德将头埋在黎曼欣后脑勺的头发里,用力的吸着她身上洗发水淡淡的香气,良久才在黎曼欣的耳边小声说道:
“对不起,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恨我,我欠你的我用我的一生都还不清,谢谢你,你让我们兄弟两个冰释前嫌,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许常德用生硬的话语,带着一股根本不会属于他性格的哀求在黎曼欣的耳边低声的哀求着,黎曼欣挣脱他的怀抱,面向了他,黎曼欣看着面前这个满脸都是细小疤痕,皮肤黝黑,棱角分明的男人,忍不住哭了起来,她狠狠的用拳头砸在许常德的胸口,不知道打了多久,许常德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承受着。
黎曼欣打的累了,捂着脸在被子里大声的哭泣着,仿佛这么多日来的委屈都爆发在这一刻一般,那种绝望和痛苦的哭声第一次让许常德的内心感受到了真正的羞愧,曾几何时,许常德觉得别人哀求和哭号的声音是一种享受,但是现在,面对这个过去只是被他当做玩物的女人时,却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一种让他喘不过气的羞愧。
黎曼欣哭累了,她看着直视着她,满脸愧疚的许常德,抱住了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了他坚实的臂膀当中,无声的啜泣着,许常德伸手抱紧了黎曼欣,两眼看着天花板,似乎陷入了迷茫当中。
他抱着黎曼欣,小声的说道:
“这么多年,我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着自己的人生,其实我最大的心结,就是嘉勇,是我害了他,害了他的未来,他恨我,五年前就断了和我的联系,我一直有愧于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没有你,或许今天我们兄弟不会这么彻底的冰释前嫌,因为有你在你让我们化解了内心的那份芥蒂,谢谢!我许常德说话说一不二,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一切都源于我,但是我觉得我没错,5年前,我是半岛派遣军的上尉军官,带领着我们侦察连在半岛血战,参与了号称血肉磨坊的釜山之战,亚太联军将帝国联军逼在了南棒靠近日暮国最近的港口城市,发动了连续不断的总攻。
帝国联军将华夏的侨民当做肉盾,我们不敢使用重武器,只能用人命去填,去争夺,一座房子一座房子的争夺,随着包围圈越来越近,我看到了很多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怀的事情,我们无辜的华夏侨民和南棒的平民被帝国军残忍的杀害。
我还记记着那个被小姑娘被帝国军轮了之后用刺刀破开肚子的模样,甚至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内脏掉在地上,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苍蝇。(这部分自己脑补吧,不让写)
她用最后的力气哀求我,让我们开枪,给她解脱,还有很多当时没来得及撤走的华夏人,被帝国军士兵用各种刷新人类下限的酷刑虐杀的场景,我们愤怒了,所有人都愤怒了,我们所有人不知疲倦的进攻,撕开了他们的防线,当我们打到帝国军防线的核心区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一个藏着两万帝国平民和士兵的地下停车场。
我看到了帝国联军太多的暴行,我们所有人都杀红眼,没有一个帝国联军的人被俘虏,我们不接受他们的投降,我用和他们一样的手段,把他们对那些人做的事情都还了回去,杀了一个多星期才杀掉了最后一个人,当时战斗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我害怕这些事情被知道后对集体名誉的损失,我就叫空军用汽油弹和航弹彻底销毁了这里。
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不只是我,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这场浩劫里被故意杀死的帝国人高达20多万,在半岛战争结束前的最后一个月,北棒和因为愤怒而失去约束的士兵都在屠杀,不是只有我一个。”
说到这里,许常德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是更多的是无奈。
“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让我承担责任,我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最后我们连剩余的这20个弟兄,没有等来军功章,等来的只是一笔退伍费,还有我们连队被除名的结果,对80多名永远回不来的兄弟们来说,这太不公平了。
嘉勇因为我,失去了去最高军事学府进修的机会,他很单纯,没上过战场,不懂我为什么这么做,他说我是个杀手,是个疯子,以我为耻,从那之后便和我断绝了一切的联系,而我们这些兄弟呢?退伍后一无所长,战争创伤让他们几乎变成了废人,我们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还被人当做神经病,只能在工地做临时工来艰难的维持生计,从来没人关心过我们,核战之后,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恨,和我们认为的道理,就是我们行事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