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家二儿媳被婆婆扬了土,并不服气,尖着嗓子道:“娘,人家当官的问了,我答了,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懂!”
苟老二这时便上前去,在她脑袋上搡了一把:“娘说你两句,你听着就是!娘是咱家长辈,长辈没说完话,几时轮到你张嘴?”
他说话表情凶恶,一看便不是善类,那个比他哥还大的鹰钩鼻子,一皱一皱的,跟要啄人一样。
“苟钉子,你再打我一下子试试!”
二儿媳妇坐在地上,斜眼瞪着自家相公,压低了声音狠狠道。
“我就打了,你待如何!”
“你别逼我说出好的来!”
“你说!你说!”
苟老二伸长了巴掌,就要往媳妇身上呼过去!
人人都哎了一声,只是都围在外面,要冲进来挡住又来不及。
余年向跟来的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机灵,一把抽出刀来,使刀背在苟老二手腕子上敲得一敲。
“哎呦!”
苟老二捂着手腕子惊叫,差点往后倒仰过去。
“哎呦,你怎么打俺男人!”
苟老二媳妇跳起来,双手握着拳头,双目怒光四射,就要和那衙役搏命!
“嘿,我说,你们叫我来,就是闹这出给我看?”余年咳嗽一声,打断了苟老二媳妇的动作。
“不是,不是!”苟老大本觉得二弟妹确实不像话,该治治,可他寻余年,是有更重要的事。
“余提督,咱家这番薯是您老人家叫吃的,吃出毛病来,您老人家是不是也该给治?”
余年听得苟老太这不讲理的说话,倒是笑了。
“是我拿刀逼着你吃?是我亲自给你往嘴里塞的?”
“余提督,番薯真没毒吧?”外头围着的人群里有人问。
余年转身道:“自然没有,只是,番薯也同米面一样,若是发霉、腐烂,就绝对不能入口,一样也是于身体有害!”
她说到这里,地上一直伏着身的小丫头小声说:“早晨奶奶做的番薯就是烂的。”
“哦,全都是烂的?”余年追问。
小丫头怯生生地道:“不全是,烂的挑在我们一桌碗里,好的给爹和叔叔他们桌上。”
“死丫头,花钱买来的番薯,你不吃,白白扔了不成?”苟老太又伸手想打小丫头,顾忌着余年,没敢动手,只能恶狠狠地瞪她。
“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吃了一样的东西,肚痛程度却不同。”余年摇头,“不管什么东西,哪怕是鲍鱼,也不能因为可惜而吃坏掉的!”
“啊!”
本在一旁默默站着的苟老三突然嚎了一嗓子!
这一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在众人的注视下,苟老三脸色煞白,身子摇摇欲坠,口中念着:“他……你、你知道了,知道了……”
余年心下甚是奇怪,回想一下,自己没说什么呀?
“知道什么?”她问道。
她才问话,便见苟老二走过去,狠狠给了弟弟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苟老三的脸上登时红肿起好大一个巴掌印,显然是卯足了力气打的。
迎着余年吃惊的目光,苟老二神色自若地道:“我弟弟神智失常,脑子不清楚,余提督不要见怪。”
苟老大也舔着脸凑过来,满脸媚笑:“余提督,求余提督给个机会,让在下效犬马之劳!”
“那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