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娘,在下是来赔罪的。”
一家三口从沙滩上回来时,便见着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前,身后还有一辆马车。
余年斜睨着打扮得每一根发丝都精致的云书来。
第一回见,好一个欺行霸市的贵公子。
第二回见,啰啰嗦嗦好比老奶奶。
第三回见,放荡不羁毛手毛脚小流氓。
这会儿又转回来了,好家伙,小男人片子还有三副面孔呢?
见余年不说话,云书来也不觉得尴尬似的,招呼田掌柜捧出来几匹彩缎,都是桃红柳绿鹅黄的娇嫩颜色。
“余姑娘,在下酒品不好,那日发生了什么都记不清,只记得仿佛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我们聊聊好么?”
“滚吧,不见谅不接受不想聊。”
余年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便要进门。
“且慢——”
“媳妇儿,他有味儿。”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皱眉。
“余姑娘,他是你哥哥?”
“不,他是我相公拾来。”余年打开门,让提着满满两篓子海货的拾来进去。
云书来不敢相信地问:“余姑娘,你,成亲了?他,是你相公?”
“是啊,我们成亲很久了。”余年道。
他头晕低头,见到余昇抱着余年的腿,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奇地看着自己。
“余姑娘,这是你弟弟吗?真可爱。”云书来急需改变话题。
他完全不想相信余年竟然已经成了亲,还嫁了那般粗鲁的一个乡野汉子。
余年摸摸儿子小脑瓜:“不是啊,这是我儿子余昇,六岁了。”
“儿子……六岁……”
“娘,他是谁啊?”余昇好奇地抱着娘亲的腿问。
“没谁。”
余年说罢,带着余昇进门,随手上了门闩。
明天想去西坊市开烧烤摊的话,要准备的东西还多着呢!
云书来失魂落魄地爬回马车上,四肢展开,躺平。
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人,漂亮得和仙女一样,结果早就成亲,儿子都六岁了!
他的命好苦啊!
……
“烤生蚝、蛤蜊、螃蟹咯,炭烤海刺猬咯!”
“鲜美可口,独此一份!还有海鲜清汤!”
余年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到西坊市交了十天的摊位费,在一众小食摊子中间落了脚。
一大一小两个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自个儿去,况且牛家现在乱成一团,早晚经过都能听见里面有吵闹声。余年可不想放余昇再去牛婶那边。
这会儿,拾来在一边给她帮忙,余昇就自个儿坐在凳子上玩钓虾。
余年看了眼儿子,心里有点犯愁,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也不能老带着他来做买卖啊。
六岁,是不是该上学了?
“你这螃蟹咋卖?”一个男子经过了,闻着香味停下脚又转了回来。
烤架上的螃蟹就是余年昨天才扔进去的兰花蟹,只是一个晚上,肉也满了个儿也大了,在火上一烤,发出诱人的香味。
“三十文。”
男人一听价格,差点跳起来:“三十文?你开什么玩笑!”
就一个螃蟹,放在火上烧熟了!
这么个活儿,他家小娃娃都能做得来,她咋这么敢要价呢?
“简直是抢钱!”
“大哥,可不能这么说,”余年耐心地解释,“我这螃蟹个儿特别大,质量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