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能说出来的东西吗?
薛明月咳了好几下,吓得谢琅当即起身去给她拍背顺气,好笑地道:“只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你怎么惊讶成这样?”
他说得理所当然:“既然早知他们此行是另有所图,那我自然会有所动作。”
“而且接下来只凭我们很难瞒着上面那位,不如索性让他焦头烂额,那个公主既然有野心,那就干脆给她一个机会,看她能做到什么地步。”
谢琅的嗓音不疾不徐,缓缓道来。
过了好一会薛明月才缓了过来,眼神略显复杂。
听他这么说,其实也有那么点道理,但是这辈子从他们推断出草原将有异动到现在才过去了多久?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他有问题了吗?
虽然她早已有了猜测,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啊。
这时候要是挑破了彼此的身份,那她可能真的就很难从定远侯府离开了。
薛明月欲言又止,连忙低头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着喝了一大口才将那颗堪堪要跳出胸膛的心,然后强自镇定道:“原来是这样啊,但侯爷想让后宫乱起来恐怕不容易吧?”
后宫有皇后在,草原来的公主再厉害也掀不起风浪来。
这么多年来也没听说过后宫发生过什么糗事。
谢琅淡声道:“不需要多乱,只需要让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草原来的使臣身上即可,聪明人每走一步都会斟酌,但蠢人不会。”
“很显然他们都是蠢人。”
“……”
薛明月闻言错愕地张了张嘴,但很快面上的惊讶便隐了下去。
皙白的手指摩挲着杯沿,须臾后,发现谢琅说的还真没错,这才刚到第一天,谈判还未进行,联姻之事也还没抛出来,草原公主就提出要逛皇帝的后宫。
这样按捺不住,可见确实是个蠢人。
她正想着,就感觉后颈忽然间被人捏了一下,谢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说今日祖母为了你专门带着那些请帖进宫找皇后告状了?”
薛明月刹那间浑身绷紧。
后颈被人捏住,给她一种好似整个人的命脉都被捏住的感觉,完全不敢乱动。
“她们总不能是单纯上门来探望我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我又不傻,用脚想也知道今日之事只是个开头,若是不做出处理,只怕日后也没个停歇,我可没心思去应付她们。”薛明月想起这事就抿起了唇。
再说了,她们还能是冲着谁来的?
还不是陛下面前新晋红人,堂堂定远侯、如今的金吾卫郎将抄家狂人谢景阑。
听出她话里浓浓的怨气,谢琅不禁失笑,低声解释道:“我没想过他们会这么着急,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不会让他们再来烦你的。”
他知道有人往府里递帖子,也被他压下了一部分,但没想到还会有那么多。
既然他们不安分,那就别怪他动手太狠。
薛明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试图挣开他的手,认真强调道:“这件事我都已经解决了,祖母专门进宫找了皇后告状,连赏赐都已经入库了。”
话才刚落,眼尾余光就瞧见了匆匆从外面走来的西江。
谢琅面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好好好,这次是我反应太慢了,下次我亲自去找皇帝告状。”
“……你居然还想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