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听到这个消息反应很平淡,哦了声就没在意。
从知道她爹薛徐君是铁打的二皇子党之后,她心里仅有的那点亲情早就烟消云散了,更别说,她如今已推断出上辈子他与外公之死有关。
一个在她娘死了不到半年就重新定下婚事的男人,她也不想认他做爹。
薄情寡义之人,死不足惜。
薛明月纤长的眼睫眨了两下,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沉吟片刻后道:“我怀疑他应该还藏着不少的事,你们可以去府里再搜一搜。”
谢琅闻言扬了下眉。
“他既早就投靠了二皇子,这么多年想来也能混成个心腹,且他隐在暗处,并未在明面上表露出自己是二皇子的人,那他做的事反而会更多。”
薛明月看向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毕竟明面站队之后,做起事来难免束手束脚,且还有不少人盯着他们的所作所为,就好比汤锟,他每年都要被朝中御史弹劾个十几次。
但是藏在暗中就不一样了。
那些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事他们都能做到,因为没有人会将那些事同二皇子联系起来,就好比贪了山西赈灾银的山西知府,不就没让人联想到他们么?
薛明月是真的觉得薛徐君有的是地方能查。
她很实诚地道:“我家那么大的宅子,陛下当年说赐就赐,哪怕我在家并不管账,我也知道府中支出一年比一年更大,就他的俸禄根本养不起。”
想到这儿薛明月脸色就有些扭曲。
是啊,他薛徐君养不起,所以就花她娘亲的嫁妆来填补空缺,可真有他的!
谢琅眉眼弯弯笑得温和,见她神情几度变幻,实在没忍住上前揉搓了一下她的脸,唇角上翘:“放心吧,你说的这些我都考虑到了。”
他的语气懒懒散散:“我不仅查了薛家,还把林家翻了个底朝天。”
薛徐君与二皇子私下有联系的证据便是他递上去的。
薛明月伸手拍掉他的爪子,皱着眉轻轻揉着自己的脸,再让他多捏两次,她的脸都能起茧子!
谢景阑这人就是欠打。
“禁卫去薛家翻过几遍,但只翻出了些贪污受贿的证据,”谢琅眼眸沉沉,“私下联系的书信是在二皇子府搜出来的,你爹他很谨慎。”
这也是薛徐君能在大牢里关这么久的原因。
但他谢琅可不是什么只看证据的人,他觉得他有嫌疑那就抓了,至于线索证据后面再补上便是,只是以他的罪责确实是罪不至死。
上辈子他从肃州打回雍畿,薛徐君这家伙还活着呢。
景平帝是想把人给未来的皇帝留着呢。
谢琅嘴角嘲弄地勾了一下,极轻地嗤了声。
薛明月不明白他怎么忽然露出这副嘲讽人的表情,微微顿了一下,以她的经验一般来说,他露出这副表情就表示他是要开始阴谋诡计了。
她正想着,就忽然听他开口道:“你想不想回薛府耀武扬威?”
“……”
哦,原来是算计到了她头上。
薛明月面无表情:“不,我不想。”
是她的茶楼不好玩,还是戏班子的新戏不好看?空荡荡的薛府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再说了,陛下想看到的肯定是她卧病在床,她才不出门呢。
谢琅迎上她幽怨谴责的目光,本还想再劝说两句,就发现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