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有半夜起来的习惯。
她摸黑出来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朦胧的人影吓了一跳,好一会儿看清是陆薄年,“陆薄年,你怎么好端端的不睡觉,坐在这里?”
男人闷哼了一声,声音太低。
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梁今走过去,看到陆薄年额头上的薄汗,还有明显白了的脸色。
“你不舒服?”
“帮我拿个胃药……”
陆薄年的声音听上去跟平常相差不大,但是多了一分虚弱。
梁今这才想起来,陆薄年胃一直不好,时不时就会发病。
这也是他工作太忙了的缘故。
想到这梁今着急起来,在客厅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房间好像有一盒,“我那里好像有,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连忙准备好热水跟胃药送过来。
一杯温水喝下去,陆薄年紧蹙的眉毛松了点。
梁今紧张地看着他,“好点了吗?”
男人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她松了口气,又去准备了一杯温水放在旁边,然后又拿了自己用的热水袋出来。
“好像热敷会好一点,你放上去试试。”
“你让我放这个?”
陆薄年迟疑地看着那个粉色小猪的热水袋。
梁今不由分说地赛到他怀里,“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放了才能好。”
陆薄年这一病,把梁今的瞌睡虫也给吓走一大半。
她照顾他好久,到后半夜才有点困,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梁今发现,身上盖着毛毯。
遭了,睡着了。
她猛然起身,去看陆薄年。
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竟然发烧了。
“怎么烧得这么烫,也一声不吭的。”梁今收回手,滚烫的温度让她暗自心惊,又生气又心疼。
心疼陆薄年一晚上就遭这么多罪,生气他病了都不带说一声的。
但现在陆薄年已经烧得听不进去话了。
她也不能对一个病人唠叨,只能认命地照顾他。
先用热毛巾给擦掉了额头上的汗,又让陆薄年起来吃药。
陆薄年睁眼的时候,眼底带着一丝迷茫,以往的锐利都不见了,看着她,“梁今,我是不是在做梦……”
“没有,你发烧了,来吃药。”梁今有点心酸。
她知道自己离开的那几年,陆薄年或许会不太好过,只是很少听他提起过。
平时的陆薄年从不会展露一丝脆弱。
他这幅样子,也只有烧糊涂了才能看见了。
吃完药梁今让他继续睡。
但陆薄年拽着她手不放,不让她走。
梁今有点无奈,还是尽量软着声音说,“你拽我干什么,明天我还要去给你工作呢,要是起不来,你赔我?”
“我赔你,所以留下来陪我。”谁知男人条理清晰。
梁今都怀疑,是不是这个人在装病给自己看了。
不过温度计上的数字不会骗人,陆薄年确确实实生病了,大概是胃炎引发的发烧。
也有他这几天为了陆氏集团,没怎么好好休息的原因。
一想到这个,梁今更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