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传来淡漠的声音。
沈星言心如死灰的扭动电动车的调速转把,心不甘情不愿的上车离开。
身后却突然传来酆九安低沉悦耳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沈星言骤然停车,像是被莫名戳中笑点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停车回头,声音很大声的告诉他道,“我叫沈星言,沈浪的“沈”,星星在说话的“星言”。”
她的双眼灵动澄澈温和,顾盼生辉当中透着浓浓的笑意,像星星一样发出亮光,仿佛她在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莫名的让人觉得“很特别”、“不一般”。
“嗯!”
酆九安看着这样的一个她,有些不自在的颔首。
只听这个人又开始得寸进尺,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将自己想要表达出来的信息一股脑都抛给酆九安道,“我今年十九岁了,在麓大农学院读大一,我的家庭住址在栖霞区,龙山南路98号,安安小卖部旁边!”
酆九安听完之后彻底黑了脸。
啥玩意啊?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你还说你对本少爷没有什么企图?
酆九安脸色泛白的想要跟她解释两句,“我最近离开家里了,没有什么本事回报你,回头你要是想出一个普通人可以怎么回报你了,你倒是也可以来找找我看……”
但还不等他开口,沈星言便心满意足的跟他说,“拜拜,祝你早日养好身体!”而后骑着小电驴绝尘而去!
什么鬼啊?
奇奇怪怪的!
她到底有没有认出他是本市最赫赫有名的千亿豪门家的小公子啊?怎么像是认出了,但是又没完全认出的样子?
沈星言前脚走,后脚警察就到了。
警察将他带走回公安局,又问了他一些施暴人的信息,做了详细的笔录之后才跟酆九安说,“你可以离开了,回头警局找到嫌疑人再联系你。”
“好!谢谢您!”
酆九安走出公安局,抬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掏电话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妈,我今晚被人打来公安局了,没有钱回家,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什么?怎么会这个样子?!你伤得怎么样?打你的人抓到了吗?”话筒对面传来了盆掉地的声音,紧跟着的是母亲杜恬恬一连串的担忧和关心……
酆九安摸着自己疼痛难耐的腰肢,光是听着这些,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主城区一家名不经传的小饭馆里。
杜恬恬焦急的褪下围裙往厨房外面走,一脸卑微的找主管请假道,“我儿子出了点事情,现在在公安局,主管我今晚想请假。”
主管是个四十多岁丧偶的中年男人,听闻“请假”两个字便不高兴了,现在正是饭点,外面还有一堆的客人等着招待呢。
他的表情臭的很,嘟嘟囔囔的评论起她的家事道,“你这儿子倒是找回来干什么啊?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养着他不说,这么晚还给你把自己搞到公安局去了,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孩子。”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儿子她自己还不知道吗?
放弃了那样的生活和家庭,选择跟她这个穷母亲过日子,她们是同路的人啊!注定要重逢团聚的!
杜恬恬想要请假去接儿子,被嘲讽了也只能舔着脸继续求情,“给主管添麻烦了,回头我休息日不休息把今晚补回来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
主管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凶着女人道,“行吧,下次绝对不许再这样哦!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我们的饭馆还怎么运营?”
“是是是!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杜恬恬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一个准话,连说了几个谢谢之后,飞快的回去取包穿外套走人,一转眼便消失在了饭馆里。
只余下主管食髓不知味的小声吐槽,“疯婆娘,原本还瞅着你有几分姿色,想找你给我女儿当妈妈呢,这下你拖一个上大学的儿子,谁傻啊找你?”
虽是问号,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留恋,仿佛他随时还可以为了这个“风姿犹在的半老徐娘”再兴奋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