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熙微醺的掀开床帘,迷离的双眸看向床里一夜未睡的戚少轩,笑道:“抱歉,不想让你扰了本王的雅兴。”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替戚少轩解了穴。
戚少轩一跃而起,仍不放弃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尖探到他的脉息上,他带着微醉的神情闲情逸致的看着戚少轩,笑问:“这回可放心了?”
戚少轩一脸难尽的开口:“你故弄玄虚不让我查看竟真的只是为引安歆前来?”
他简直不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心态,生性风流的人都是这样的做派的吗?
沈沐熙收回手,懒洋洋躺到床上,闭上眼闲散说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戚少轩从床上下来往外走去,回首凝眉颇是复杂的又看了床里的人一眼,这世界上真的有修为达到这般出神入化的人吗?竟丝毫不被那顽固的毒气所伤,而他却连逼出毒素的内力都不够,这天壤之别真是令人挫败。
夏雩甜在戚少轩离开后悄悄潜入了沈沐熙的房里,沈沐熙听到动静也懒得睁眼,他感应到对方坐到了床沿,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打量他。夏雩甜自己都未发现,她的目光充满了的苦涩和怜惜。
“别装睡了。”夏雩甜无奈道。
沈沐熙睁开眼,迷离的目光晕染出一抹醉人的笑意,宿醉的脸颊微露滚烫的红,夏雩甜别开目光,轻道:“那个女子就这么值得你这般相待吗?把命搭上还不肯让对方知道?”
沈沐熙淡然一笑,“不是还没死嘛,何必急着伤春悲秋。谢谢了,待以后你到皇城去,本王定扫榻相迎,美酒佳肴招待。”
他说的谢谢,是他回房后让夏雩甜为他将毒素凝成一点压至心房最深处之事,故安歆和戚少轩查不出任何异样,只是这么做的结果便是这一辈子都不能再运功动武,一旦动一点点内力将立即被毒素反噬致使经脉尽毁,顷刻间整个人会化成一滩血肉模糊的尸体,死相极其惨烈。另外,即便不运功动武,被压制的毒素也保不齐哪天就会反扑吞噬浑身经脉,总之,他会死,至于何时死,完全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夏雩甜默默将目光重新凝到沈沐熙的脸上,问道:“确定不去天下城参加夺宝英雄会了吗?”她顿了顿,似不经意再次开口,“也不一定要参加,去看看不也挺好?正如你自己所说,没必要眼下就伤春悲秋,自然也没必要就这么等死,与其等死,不如趁还活着去看看外面的天地。”
沈沐熙很认真的思考起来,夏雩甜心弦为之一颤,为那一抹认真思考的模样而悸动,她失神的望着他,直到他从思考中抬起眼眸看向她,她才将慌不择路的将自己目光微微垂开……
晌午时分。
凌之瑶将安歆叫醒,与戚少轩洛河生一同前往沈沐熙的房间,邀请沈沐熙与他们一起同行,结果房里只留下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我自逍遥乘风去,他日有缘再相逢。
凌之瑶惋惜道:“本来还想着结伴同行人多热闹的,哎。”
“贤亲王爷一向洒脱不羁不受约束,翩鸿天地间,回首已远行,这才是真侠士自风流,唯英雄本色。”洛河生轻道,他并非感慨,更不是羡慕,而是替自己的君主难过。
安歆收起纸条,“走吧。”
四人继续前行,快马加鞭往离他们最近的新娘子被掳的多发地桑榆镇赶去,安歆猜想那位尊主大人在与她一战后急需补给损耗的内力,短期内定然会有掳掠新娘子的大动静,他们必须尽快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