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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聂的效率惊人,说了要帮忙之后就派出了手下的精英团队,迅速把案件处理了。
不管是人证物证,通通都被翻了出来,煌和聂空明自然洗脱了嫌疑,被释放了。
当门口打开的时候,初一看向房间,明明只是傍晚,房间里却翻涌着黑暗,那道人影坐在黑暗中。
仿佛只是错觉一般,光线迅速涌入了房间,对方的身体轮廓也变得清晰。
聂空明看着来人,走上去,在老师和警官的注视下张开怀抱抱住了对方。
“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
之前也设想过可能,但始终没有证据,
随着副本的进程,两颗心逐渐交织,思维碰撞,属于伊一的气息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回宿舍等我,我去办点事。”
聂空明没有解释,松开了怀抱,快速跑了出去。
如果不快点的话,就真赶不上了。
梦境之主对于那些肆意妄为之人产生了敌意,找到宣泄口便会引导世界的意志进行攻击。
没错,说的就是那些玩家,
那些孩子尤其是其中的主谋,正在被警官收押,
他们一旦离开学校这个安全的地方,等待着他们的就是社会的恶意。
“请等一下,我能和他聊聊吗?”
聂空明拦住了扣着刘天诚的执法员,对方也认识他,知道聂空明是这次事件里面被诬陷的孩子。
“我想和他单独聊聊,去警车上吧。”
警车上的话……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
刘天诚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得罪了对方,其中有不少私心。
那家伙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狐狸,和伊一站在一起,伊一那纯良的表情让他揪心,
刘天诚知道聂空明这号人,但没把这个小孩和那种大佬联系在一起,他知道那条纸条的消息后有些担心对方会为了通关做出伤害伊一的事,才决定先下手为强,将对方驱逐。
...
两个人待在警车的小空间中,警察就在外面不远处,简单回避了下他们的对话。
...
“你想说什么?”
刘天诚刚询问对上了那双全黑色的眼睛瞬间卡壳了。
空气突然变得阴冷,他的四肢开始僵硬,眼瞳也开始涣散。
尖叫卡在喉咙和胸膛中,在他视野能及之处,对方的衣服底下伸出了无数的漆黑触手。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为什么他还能用特殊能力?
不远处的警察像是没看到一样视若无睹。
“懒得问你,我自己找答案。”
聂空明不跟对方废话,他的触手固定住了对方,直接挤破了耳膜,从耳朵进入抓住大脑。
“拉莱耶”最恐怖的地方就是祂的精神污染,还有对精神意念的掌控。
利用这些特殊的能力,聂空明强行读取了对方的记忆。
......
“妈妈,你看那个人,”
熟悉的世界中,“我”带着妈妈朝那边看去,
秋千上坐着一个拿画板的小孩,旁边还跟着一个很眼熟的大人,
是杨院长。
...
“我”拉着妈妈过去,看到了那个孩子画的东西,好像是一群小朋友围在一起玩。
妈妈和院长认识,两个大人在那边聊天,我去和那个画画的弟弟说话,刚开始还以为是妹妹呢,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
可他基本上都不讲话的,只有实在烦的时候会用个嗯回应一下。
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个弟弟就成了我的亲弟弟。
妈妈把他带回家了。
我也就知道了新弟弟的名字。
闻人伊一
好奇怪哦,他都是我的弟弟了,为什么不和我姓啊?
问了弟弟他也不会说,问妈妈,她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可能是弟弟不想改名字之类的吧,没关系,称呼而已嘛,新弟弟很可爱,我很喜欢。
...
......
我不喜欢他。
他什么话都不说,从来没把我们当成家人,我看得出来。
爸爸妈妈把所有的关注都给他了,我才是亲生的不是吗?
渐渐的我也知道那个弟弟有病了,我和他之间的对话逐渐少了,我也不喜欢这样去热脸贴冷屁股。
爸妈的态度很奇怪,不像是在养儿子,简直是在供祖宗一样。
什么都让那个伊一优先,除了学习。
我唯一比那个家伙强的地方就是我可以去学校交朋友,那个弟弟一直待在家里面上网课。
有时我也同情他,因为生病了不能出门,我在学校里的朋友,同学根本不知道我还有弟弟呢。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逐渐适应了家里有这么一号人。
他越长大越精致,和我们越来越不像一家人了,但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后,他称呼我也会喊哥哥了。
好吧,关爱问题儿童,我也就当你是我家的一份子了。
我的弟弟是9岁多的时候来到这个家的,每年11月过生日的时候,那家伙都会拿出好多的餐具。
也不用就在那里摆着,
他非常少出门,仅有的几次出门都是我们陪着他回那个孤儿院。
后来年纪大了一些,是我陪着他,再到后来是他自己回去。
......
伊一...
是有人寄养在我们家的。
我听到了爸爸和那些人谈话,向那些人索要抚养费。
我不知道是谁,是他的家人吗?就算有病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沉默寡言,有些自闭倾向而已。
为什么就这样把好端端的孩子给抛弃了呢?
那些人应该是给了很多钱,每到那些日期爸爸就很高兴,连带着妈妈做的饭都更加丰盛了。
...
他们没把弟弟当成家人。
...
以前我还在抱怨弟弟没把我们当成家人,结果却是我们自己,果然有这种情感病的孩子都很敏锐。
我那段时间和弟弟走的很近,想弥补爸爸妈妈对他缺失的关怀。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他的病还不好了,明明我们家人相处的很不错,但爸爸妈妈却在我看不见的时候把他排除在外。
生活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对方,除了不准去上学之外。
......
爸妈好像看出了些什么,他们有些担忧的找我谈了几次对话。
我质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这样对弟弟?他来我们家这么多年了,难道不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吗?
妈妈说,你不懂,但请继续保持这样的想法。
你想的没错,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妈妈好像提示了什么,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但是之后我拉着弟弟出门,她也拦着爸爸,没有阻止。
我带着弟弟接触互联网,接触世界,那种成就感和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我。
......
直到高考的那段日子。
弟弟不知道怎么瞒着我们,考上了一所知名度很高的大学,招生办的老师都来了,还带着摄像机。
那时候家里人才知道弟弟的文化课水准,考了非常高的分,还拿出了一幅惊为天人的画作。
人家教授亲自过来招生了。
看得出来爸妈不想让他出去,但是当着外人和摄像机的面,他们不会说太难听的话。
我干脆就当了一次逆子,帮着弟弟答应下来了,那份录取通知书。
16岁的少年人已经在法律上有自己的权益了,他懂得很多很多,想来今天的事早就已经准备很久了。
...
不知道为什么会闹得那么不快,家里闹翻天了,我拦着爸爸,我俩还差点挨揍了。
只困在小世界里是不行的,要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
反正我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送弟弟去外地上大学了。
我老爸可没办法拦截悬浮列车,但是那天在站台上他朝我跑过来的时候表情特别的吓人。
像是在...恐惧...
......
弟弟离开家门之后很少回来,再回来的时候是参加了我爸爸的葬礼,好歹名义上是他的监护人。
我穿着丧服,看着葬礼上许多陌生的面孔,
都没想到老爸活着的时候认识这么多人,老妈一直在灵堂跪着没出来,招待那些人的活几乎都揽到了我身上。
还好弟弟回来了,他也没拒绝我的帮忙请求。
我们一起处理掉了那段忙碌的时间。
我问他现在的生活和学业怎么样了?有没有对象?
他数落了下自己获得的奖状,还有荣誉,听得我目瞪口呆。
想到才离开了半年,弟弟就已经这么厉害了,还真是我们这个家限制了他。
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灵堂出来了,她拿了一份关系断绝的申请书,冷漠的放到弟弟面前。
签了吧,
我不知道妈妈在说什么胡话,为什么要这样?
看到弟弟似乎真的想签我把那个申请书抢走了。
但是没什么用,抢走了一份就再打印一份,我们家的户口本的信息上消失了两页...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为什么要这样?
......
可是妈妈说这样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好,这哪里好了?
...
我不知道弟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和想法签下的,我不敢去联系。
弟弟已经变成了一个好优秀,好优秀的人,我们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像大少爷和他的打螺丝小弟。
......
爸爸走后,妈妈的精神也越来越差了,生意上出现了好几个失误。
没有办法,我只能提前休学,回家里帮忙。
虽然损失了不少,但总算是稳定住了,我还算有点经验。
......
有一天我看到妈妈在偷偷吃什么东西,她的表情很可怕,让我想到了不好的联想。
她精神衰弱,我很轻松的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