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把药端过来!”
甘草应声端着药碗就走了进来,向衡烟行了一礼后,端到了宋茗儿跟前。
“把药喝了,你还不配给阎靖生子!”
这时就见宋茗儿微微握紧的拳,再袖子里颤抖了起来。
“在王府里,不存在母凭子贵,一个侍妾而已,朕给你一碗药,都是厚待了,若是不喝,就和岳福进宫,让嬷嬷给你清身!”
清身...就算没见过,宋茗儿也是听说过的,那算是受刑了,往常有宫妃身边的婢女不检点,勾引了皇上,都是被打发去清身。
生生用木棍打后腰处,直到排出,有的甚至被打死!
看着没什么动静的女人,衡烟含着浅浅的笑,罢了既然不肯喝药..那就只能这么办了,便开口叫道:“方嬷嬷,进来吧!”
方嬷嬷听到传唤,推门进来就对着衡烟行了一礼,那礼数周全的简直无可挑剔,一举一动间全是皇家的规矩。
“陛下。”
衡烟抬手示意她起身:“嬷嬷,到底您也是老人了,这王府虽比不得宫中,但这王府女眷的一举一动,也关乎着摄政王的脸面。”
方嬷嬷大半辈子都在侍奉主子,这话里含义如何,没什么人比她更了解了。
“陛下,这是自然。”
衡烟挑眉看向一旁的宋茗儿,有敲了敲桌上的碗:
“方嬷嬷,您到底是宫中老人,若有人想着母凭子贵,还不肯喝这避子的药...该怎么办呢?”
方嬷嬷眸光带着精明之色,扫了一眼宋茗儿,随即又是一礼:
“陛下,清身便是,只是这清身..到底如花似玉的姑娘,让一群婆子扒了裤子,和刷猪皮似的,您也知道,我这手底下的婆子,各个的皮糙肉厚,那手上老茧...也是...”
好家伙!还一群婆子,还老茧...方嬷嬷这说的还真是露骨的很..衡烟心里一阵腹诽。
“宋氏,你是觉得喝药好呢,还是清身好呢?”
宋茗儿赶紧就拿起了药碗,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没一会儿药就见底了。
衡烟看着满意的笑了笑。
“好了,你初到王府,朕也不为难你,让方嬷嬷教你些皇家礼仪,免得给摄政王和朕丢人。”
方嬷嬷自是个有手段的,从前治南屏时候,就是个好手,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不至于出什么问题。
宋茗儿不敢违了衡烟的意思,她到底就是凭着阎靖的宠爱,算是进了府,现在还是要收敛些。
“多谢陛下。”
衡烟不准备再说什么,她想鸡蛋里挑骨头,但这次这个宋茗倒是做的滴水不漏,反正日子还长,她背后的人也还不知道,接近阎靖的目的现在也说不好。
“退下吧,朕累了。”
宋茗儿行礼退下后,方嬷嬷才走到了衡烟近前,俯身压低了声音说道:
“陛下,王爷并未碰她,这避子的药...”
衡烟一声轻笑,拉着方嬷嬷坐在了一旁:
“阎靖是没碰她,但确实有人碰她了,不吃点避子的药,有了算谁的?我想这喜当爹的事儿,阎靖该是不乐意的。”
方嬷嬷一愣后应了下来:“陛下,那老奴知晓了。这侍妾老奴会好好教导..”
衡烟点了点头,算计着时辰,大概阎靖所为的公事儿该处理完了。
“去凝露阁听听壁角去吧!”
方嬷嬷退下后,径直就向着凝露殿而去。
“爷..奴家不依..侧妃当不上,孩子还不让怀,陛下这也太难伺候了!”
阎靖听完也没接这话,只安抚的说道:“好了茗儿,她是衡帝,能松口让你进府,都是我拿手里的权换回来的了。
你这丫头还是知足吧,等过一阵子再说这侧妃之事,她给了本王面子,本王总要给她些面子的。”
听阎靖这么说,宋茗儿也没了办法,她可不想被扣上恃宠而骄的名头。
想完完全全让阎靖把心给她,还是要小火慢慢煮的。
“好吧...妾身知道了,爷辛苦周旋,茗儿不会让爷难做的。”
阎靖唇角勾起,心里却是一阵的冷笑,慢慢来,反正时日还长,她被人送进来勾引他,总有按捺不住的一天。
伸手环住了宋茗儿,阎靖这才轻声说道:
“本王还有公文处理,晚上再过来陪你。方嬷嬷要是过来教你礼仪,就好好学,别拧着干,不过她要是欺负你,回来和本王说!”
这话说完,阎靖只觉得鼻息间满是女人的熏香,属实香的太过,闻得头疼,还是赶紧找他家的小陛下吧。
他起身要走,就被宋茗儿拽了一下:“爷..刚来就走啊?”
那一脸的不舍,让阎靖心里冷笑,只是面上还是柔和的神色:“晚上过来陪你,乖!”
那语气虽是哄着,却带着不容置疑,让宋茗儿只得松开了他的手臂。
“那爷..我等您。”
这时方嬷嬷特意在门外禀报道:“王爷,陛下派老奴教习宫中礼仪。”
阎靖推门出来,使了个眼色后,才缓缓开口:“行,本王正好要处理公文,方嬷嬷去吧。”
走到她身侧时,阎靖特意好些抹高深的笑意看了一眼,这才拂袖离开。
方嬷嬷进了殿,对着宋茗儿就是一通打量后,轻笑了一声: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宋氏既然你已经做了王爷的侍妾,那就该好好伺候这府里的主子,你也是个聪明的,谁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该有个数!”
宋茗儿料想到这嬷嬷就是过来点她的,到底王爷的发妻是陛下,她还是不能处了她的眉头,否则王府里,难有好日子过了。
“嬷嬷,妾身知道的,妾身会本分伺候王爷。”
方嬷嬷应了一声,反正她就是要过来找事儿的,随即摆出了一副叼奴嘴脸。
“既然知道,那就先学学怎么跪吧!今天你这礼行的勉强上的了台面,陛下不计较,老奴自是要帮陛下计较的。”
说完这话,方嬷嬷就拿出了个细长的木棍,敲了下她的膝盖。
“嘶~”手上看着没用力道,但碰过去还是带着些微的力量,疼的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跪好了!这腰挺直,收着劲儿。”
方嬷嬷边说就边那着细长的棍儿敲敲这里,再敲敲那里。
“好,就这个姿势,一个时辰!不许动!”
一个时辰?宋茗儿听完险些晕过去。这么跪下去,膝盖都要废了的。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阎靖现在不再,等他回来,她定要好好给这恶毒坡子告上一状。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有了计较,阎靖肯为了她放些权,收拾个不了衡烟,收拾个她手底下的婆子,总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