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风轻云淡,暖阳高悬,京城通往漠北的官道上,三辆马车后面跟着几十匹马浩浩荡荡的行驶着。
打头的一辆三驾马车,黑漆威势、车厢宽大,雕脊翘檐,而车厢内更是舒适豪华。可是半躺在主位上的四皇子李钰瑄却是一脸阴沉,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女子。
李钰瑄对面的女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双手紧紧的抱着腿把自己蜷成一小团儿,头枕在膝盖上,低垂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证明她没有睡着。
李钰瑄咬了咬后槽牙,看着眼前的女子,恨不得把她拽过来咬上几口。可是刚想动,右腿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嗯”。
本来大好的春光,父皇让他代天子巡视漠北军务,这乃是帝王对他的极大信任和厚望,几个好友在京城外十里长亭为他送行,酒过三巡,扬鞭骑马走了没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被身边护卫雷飞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还没等作出反应就被眼前的女子给砸了个正着。因为他当时被雷飞一推,身子半歪,右腿就抬了起来,刚好不好的就被砸了个结实……随行太医一番检查,肌肉拉伤。
崔太医和一群护卫都劝他速速回京就医养伤,可是李钰瑄哪肯,好不容易能出京一次,就这么回去,他怕自己会被自己给窝囊死。经过一番据理力争,他只好也只能弃马上车,而那个砸了他的死丫头也被他拎上了马车。
本来雷飞和雷响是坚决不同意的,伤了他家主子的刺客怎可以和主子同驾,李钰瑄眼风一扫雷飞和雷响,“就她,能伤我?”
雷飞和雷响相互看了一眼,要不是这个丫头突然打天上掉下来,就凭那弱不禁风、一点内力也无的样子是不可能伤着他家主子的,可是,主子也确实是被她给伤了,还是砸伤的,还伤的挺重,崔太医说大概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好,估计正好这个时间以现在的速度能晃悠到到了漠北……
而此时的赵明葳则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刚刚参加完高考,考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警官大学,不过是和同学们一起为了纪念青春无悔,同时也是庆祝自己警官大学梦成真爬了个泰山而已,不过是脚一滑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坐在这个晃晃悠悠的马车里,赵明葳再傻也觉得自己是穿越了。可她就是纳闷,别人穿越是魂穿、胎穿,带着原主的记忆穿,可她怎么是真人来了?那她的老爸老妈不是连自己的尸体都找不到了,那得多伤心……撇了撇嘴,赵明葳想哭,可是想起当团长的老爸说过,“老赵家的人就算是闺女也顶天立地,流血流汗不流泪”!赵明葳眨了眨眼,把泪意咽了回去,可是还是有点想哭怎么办?当特种兵的大哥昨天晚上视频的时候还说等她旅行回来后,带她去购物,工资卡随便她刷到爆……
李钰瑄,再次咬了咬后牙,他是真的没搞清楚这个女人哪来的,无缘无故就砸在了自己身上,穿的也是奇奇怪怪,打扮的也是奇奇怪怪。像个道士似的脑袋上梳了个圆髻,还乱乎乎的(其实那是丸子头),说不上什么乱七八糟颜色的一身短打衣服紧箍在身上,女子玲珑身段毕现,简直就是有伤风化(其实这是赵明葳最喜欢的迷彩登山服),一双鞋也是奇奇怪怪(呵呵,登山鞋)。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只是手腕上戴了个黑不溜秋带个大盘子的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手镯(那是户外运动手表)。这个全身都是奇奇怪怪的女人打上了车一声也不吱,就那么缩在角落里,脸上的表情倒是五彩缤纷,一会儿懊恼,一会儿伤心,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愤恨,这不,这会儿全身上下又散发着浓浓的落寞感。
“咳、咳”!李钰瑄清了清嗓子:“那个丫头,说说为何行刺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