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进大堂,刻着‘求真会’三个大字的牌匾高挂在悬梁之上。字迹浑厚有力,入木三分,可见书写者文笔功夫已然臻至化境。
黄宁儿目光扫视坐在已经坐在太师椅的三位求真会的元老,厉声喝问道:“三位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为何召集门下弟子不告知于我,三位把我黄宁儿放在哪里?把燕武堂放在哪里?”
黄宁严声质问道。他在求真会年龄最小,可是浑身的气势却丝毫不输在场的任何人。
“小宁啊,现在和平年代你不想动刀兵,从而和公司以谈判的方式索要夏临渊,我理解。我们也都赞成了。但是,已经过去一周了。公司态度从开始信誓旦旦,变成了推三阻四。这你还有没有明白吗?”
说话的人是一位衣着淡绿色马褂的老者,表情肃穆,眼型狭长,左眼下方长着一颗十分醒目的黑痣。
此人便是自然门的当代掌权人,徐雪松。
黄宁儿哑口无言。
“别站着了,坐。”徐雪松端起身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推向黄宁。
“谢徐叔。”黄宁接过茶杯,放在身边茶几上。对着众人问道:“所以,你们有什么更好办法?示威?对公司?”
“非也。”徐雪松摇摇头继续说道:“异人寻仇本就是常见的事情。咱们直接去拿夏临渊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咱们之前还对公司报备过。
“公司冷处理让咱们寒心,若求真会此时还无所作为,不摆出态度来。未来咱们求真会就成了任人拿捏的小宗门了。”
徐雪松的话令黄宁陷入沉思,同时内心也叹息一口气,作为和平年代的人在某些大事情上还是不如其他前辈老练果断。
黄宁看向黄门三才和一气流的话事人问道:“你们二位也赞同了?”
两位话事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黄宁叹息一口气:“既然如此,几位听我一个建议可好?”
见众人没有说话,黄宁缓缓说道:“当今时代不比当初,有公司赵方正维护异人治安,又有十佬为其权柄爪牙。”
“掌权人一朝踏错,便可能落得个被穿小鞋的下场。”
“咱们可以做些动作以此彰显威势,但是绝对不能和公司抬杠。求真会一没权,二没钱。上边的领导搞咱们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
徐雪松眉头轻皱,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流自喉咙涌入肺腑:“你想要说什么?”
“我想要说的是在这种大势之下,求真会有着天然的优势。咱们求真会和其他宗门不同,是由四个门派组合而成。求真会永远不会走错,永远留有后路。”
徐雪松陷入沉思。
黄门三才的话事人是位身材矮小,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听到黄宁的话对着徐雪松说道:“小宁说的有道理。”
“宗门不合,意见分歧。莫不是想要天下异人看求真会的笑话。”
“求真会需要不同的声音。”
两个小老头,针尖对麦芒,互相对视谁也不肯示弱。
就在这时,一直在场沉默不语的斯文男人轻敲桌面,发出震耳的闷响。只见男人敲击之处赫然出现一道劲痕。
张淳一本正经的道:“两位前辈究竟在吵什么?”
“为了求真会?别逗了。”
张淳缓缓起身,脱下身上的西装:“你们现在的争吵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丑陋。”
徐雪松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明面上的意思,徐叔,我问你你抓夏临渊是为了什么?”
面对张淳疑惑,徐雪松想也不想的道:“夏槐桑与我自然门血海深仇....”
“啧。别说了!”张淳立马打断,走到大堂中央朗声道:“都是老掉牙的说辞,血海深仇?上任自然门的掌门就是张怀义杀的,怎么不去找张楚岚报仇去?”
“....”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陷入一阵寂静。
张淳也轻咳一声说道:“老天师确实一部分原因,但是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咱们心中觉得冒着得罪公司,得罪天师府犯不上!”
“另一方面则是夏临渊的身价更值。”
张淳盯着徐雪松和宋广义缓缓说道:“我说的没有错吧。你我想要做什么心知肚明,若是自己想做的事情,都不敢认,岂不是连全性都不如。”
张淳的话传入众人耳中,使得门匾上的‘求真’二字都晦涩起来。
“一气流,多出犟种。”
宋广义微微摇头目光逐渐深远
“当初三十六贼卞通为了赎罪,吐露了三十六贼结识结拜的所有细节,还带着自然门人去了一个神奇的山谷。请了我门上前辈,还有燕武堂堂主做接应。十多位精英精英弟子进入山谷,结果活下来的人只有自然门长一人。”
“应该说,只有自然门长逃了出来。声称在谷内遭遇夏槐桑,还说夏槐桑寻到仙迹。”
徐雪松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后来夏槐桑就异常针对自然门,暂居自然门的项家以及当初同行的门派都没有幸免。将老门长逼得自杀后,又坑杀一众精英子弟这件事才算了解。”
“结合前因后果,怎么看夏槐桑都是在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