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这烟杆子是从哪个凡人倒霉蛋手里抢的,用别人用过的也不嫌膈应啊?”
古殷闻言看陈归神态不像说谎,眉头一展笑道,“也是,能静心养剑近半生,出剑不见血有点说不过去。”
“你定是觉得这我用烟杆这一凡人用具有些奇怪,可这烟杆本就是我之物,是我未入修真路之前的东西...”
“那时候家境贫卑,父母生我后养我都成问题,更别说什么送学堂,去修炼了。”
“邻家有一与我一般情况的孩童,年龄小我两岁,时常与我一同玩耍,于乡里四处游荡,见其他大人抽食烟枪觉得有趣,便悄悄偷了过来。”
“后被父母知晓,两家父母一同杖打,但烟枪被我藏了下来,也挨了更多的打。”
“然后我与他学着大人将干烟草放入其中,点燃后吸入肺里,发现除了呛鼻别无他味后又寻起其他乐趣。”
“正如你所想,那个孩童便是鹤俊,当我们不到十岁时,乡里兴起一种瘟疫,除了乡里包括我和鹤俊在内的孩童,其余人全部染上瘟病,三日便死去。”
“几日后有一修士路过乡里,翻开地皮翻出了一朵毒疫灵茎,告知了我和鹤俊乡里大人死去的原因后,我们便决定四处拜师寻起修真路。”
“好在我等资质都不算差,一同拜入一中等宗门,二十年修至元婴后独立出来,自立千鹤剑派,逐步壮大。”
“几乎鹤俊每一个做出的决策都有我的参与,他为宗主,立威千百人之上,而我为长老,辅佐支持便已足够。”
“可他遭爱徒身死,为复仇而养剑,修为停滞不前,那我就是他这段时间的剑,斩四方宵小,护宗门平安。”
嚯,还是个老古董呢,陈归本想介绍自己腰间两百多年历史的木葫,转念一下好像也不是个值得炫耀的事。
陈归好奇问道,“所以古长老你现在是个什么境界?”
“不过渡劫一段圆满,我之资质比鹤俊差上几分。”
“呵呵,以我对鹤俊的了解,他都给鞠一他们捎了话,肯定也有给我的吧。”
陈归缓缓伸出大拇指,对古殷精准的猜测表示认可。
“还真有。”
古殷挑眉后眯眼别过头,拿起烟杆凑到嘴边又抽了一口。
“那你说吧。”
陈归取出此前用于记录鹤俊遗言的纸张,“咳咳...鹤俊托我带给你的话是...”
“我想明白了,无需你替我照看鞠一他们,也无需你再守着剑派,你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吧。”
“虽然不想承认,你大我两岁待我如兄弟,这些年以来我以此受了你古殷不少人情,还肯定是还不了。”
“那就希望来生我先你两年,我来当你兄长,哈哈保重,先行一步了。”
“好了,就这些。”
古殷手持烟杆僵住,任其燃烧,愣了几息后才说出几个字来。
“不愧是他...”
“就这样吧。”
古殷起身拂手入山林,再无动静。
“喂?没啥说的了吗?那我可就走了哦。”
陈归比划古殷给出的挂坠,并不想用来去灵宝阁兑换什么东西,总感觉这是消费,是资本主义的圈套,任何东西都不如白嫖来的实在。
挂坠外形质朴,仅是一圆珠形状,也看不出玉的品类,白中带青,倒与陈归身上的青衫有点搭配,试着戴于胸前,紧贴颈前外露,尽显奢华。
陈归照了照水镜,对此穿搭相当满意,挤眉弄眼歪起嘴就亢奋大喊了起来。
“妞挼普,妞斯大!”
“摸动闪巴!”
说完后陈归摩挲下巴,觉得自己这一下把仅有的文化素质喊没了。
头皮每日一痒来袭,陈归一边挠头一边疑惑自语,“藏剑池的宝贝木剑被小苗吃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消化出来...”
“算了,教完伏柳打牌就动身。”
“都有魔教这玩意儿,要不...整一个牌教传播一下信仰?”
“...”
人去林空,只见一阵又一阵薄烟飘飘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