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这就是你当初执意要带回府的祸根!今天她不仅碍了我们梁府几个亲姐儿的路,还让谦王殿下对我们有了成见。若是因她之故,冉姐儿她们无法参加阿照公主的赏菊宴,我就开祠堂,将这个孽障从族谱上除名!”
梁太师见她丝毫不顾及几个学生在场,这般强势狭隘、不顾情面地辱骂夭夭。
他再也无法忍受,当众大发雷霆。
“母亲,你到底要逼儿子到什么时候!”
“音眠她有什么错!她离家在外漂泊多年,孤苦无依。如今回来,我不过想给她许一桩好的婚事而已,可你们却百般阻挠。她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你们总该适可而止了吧!”
一向对老母亲言听计从的梁太师,此刻气得双眼通红,浑身发颤,他怒不可遏地指向尤氏和梁二爷。
“当年,我受挚友临终嘱托,收养了音眠。为此耽误了婚事,你们就对她心怀芥蒂。之后又怕因她父母之事影响我的仕途,你们屡屡拿她身世来伤害她,害她痛苦不堪,我才不得不将她送走。”
“这些年来,我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母亲您将所有好事都偏向二房,我可有半句怨言?”
“音眠是无辜的,我绝不容许你们再伤害她分毫。若有谁胆敢在外胡言乱语、诋毁她的名誉,那我们就此分家,各自过活!”
他怒气冲冲说完,带着几个学生愤然拂袖而去。
梁老夫人被这个以往孝顺的大儿子劈头盖脸责骂了一通,愣了好半响没缓过神来。
尤氏听到梁太师威胁要分家,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懵了,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雳。
过了许久,梁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拍打桌面,大声叫嚷道:“逆子啊,你竟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待你二弟和我!叫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啊!”
……
夭夭跟在姜去寒后边刚迈出府门,邱牧舟疾步追了上来。
“大姑娘,请留步。”
夭夭顿住脚步侧回头,见他站在两步开外,手中拿着一张纸笺递给她。
“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听闻大姑娘脸上起了红疹,特以此药方相赠。大姑娘可按这方子煎水清洗面部,应能助你早日恢复正常。”
他语气平和,眼中满是关切。
夭夭不好拒绝,双手接了过来,笑着向他道谢。
“多谢邱公子一番好意。”
邱牧舟眸光微转,盯着夭夭如湖水般清澈纯净的眼睛,诚恳地说:“大姑娘不必客气,你此去阿照公主身边,务必珍重自身。待明年春闱之后,我若得中,愿向大姑娘求娶,不知可否?”
夭夭顿时傻了眼,不可置信地愣了片刻。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他的直接让夭夭有些措手不及。
夭夭尴尬地笑了笑,试图婉绝:“邱公子,我们初次见面,彼此尚不了解。你不必对我许下这样的诺言。京都中才女众多,你切莫因我而耽误了自己。”
邱牧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仍坚持道:“大姑娘,我心意已决,愿等你归来。你真的不愿给我一个机会吗?”
夭夭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姜去寒凉凉地警告道:“梁大小姐,时候不早了,快走吧,别让公主久等,误了本王的好事!”
夭夭只得向邱牧舟道别:“邱公子,你且安心备考,他日定能金榜题名。我们有缘再会,告辞。”
邱牧舟目送她离去,心中暗下决心,要等她回来。
夭夭上了梁府为她准备的单乘马车,刚启程不久,姜去寒突然一跃而入。
夭夭不悦地瞪他:“你别太过分了,大街上,给人看见了不好。”
姜去寒面色阴沉,一把夺过夭夭手中的纸笺,狠狠地揉成一团,扔出了窗外。
夭夭气得不行:“谦王,你干什么?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姜去寒眼中闪过一抹怒火,讥讽她:“怎么?舍不得了?我看你对那邱公子倒是欢喜得很啊,刚才跟他说那么多话做什么?是不是巴不得明年就嫁给他当状元夫人?”
夭夭一愣,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简直不可理喻!”
真不知他哪来这么大的火气,情绪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让人无从适应。
夭夭她转过身去,不想再理他。
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姜去寒忍着怒火,从身后贴近夭夭,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克制。
“音眠,乖些,别惹我生气。”
“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会伤了你!”
凡是他喜欢上的,都想紧紧攥在手里握住。
若是握不住,他宁愿亲手毁掉。
就如当年那只他追了三天三夜的白狐,他抓了它回去,细心照料它。
最后放出笼子时,它却咬了他一口,想要逃走。
他便一剑斩了它,扒了它的皮。
养不熟的、背叛他的,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狠戾,让夭夭不禁打了个寒颤。
夭夭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令她一阵窒息。
她用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姜去寒的怀抱。
姜去寒的双臂却像铁钳一般牢牢地箍住她,俯首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啃咬起来。
夭夭身子紧绷,嗯哼了两声,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不是说过,不再戏弄了我了吗?”
她心有余悸,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更不喜欢姜去寒这种近乎疯狂的控制欲。
她用力去掰姜去寒的手,但他却扣得更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姜去寒鼻尖蹭着夭夭的侧脸哑声道:“给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抱一下怎么了?”
夭夭面色羞红,咬了咬唇央求道。
“你先松开我,我好好给你道谢成吗?”
姜去寒不依不饶,目光紧紧盯着她樱红的唇瓣,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怎么谢我?让我再亲你几口可好?”
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