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底层走出来的,见惯这种事,我爸好像就给城北的冯氏兄弟交“保护费。”
我们走时,肉夹馍大姐对我们毕恭毕敬,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我。
这就是底层人的悲哀,一个小小的地痞都可以欺负他们。
我以前不明白,我爸当个农民挺舒服的,一年到头把自己那几亩良田种好,在做点小生意,不愁吃不愁穿,为什么还整天愁眉苦脸。
现在终于理解了,他的苦楚。
在村里,一个小小的队长都可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种的那几亩良田,可能被层层瓜分完了。
离工厂不远了,我们只能弃车步行。
集市上,北风狂吼,沙尘漫天,但是满街是人,熙来攘往,摩肩接踵。
夏备战在前面开路,我拉着夏夏的手紧紧的跟在后面。
终于穿过了人群走到了街尾。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发廊啊。”夏夏好奇的问道。
我和夏备战相视微微一笑。
“你俩笑什么?”
“这儿最近经济发展起来了,所以出现了许多发廊。”我解释道。
“走,我去洗个头,这两天太冷了我都没洗头,头发都起油了。”夏夏说着就要拉我去洗头。
我一把拉住了夏夏,赶紧解释道:“那不是给你洗头的地方。”
“那不是给我洗头的地方,是给你洗头的地方,是你开的。”夏夏没好气的说道,拉着我继续往前。
这娘们在外人面前精明强干,怎么一到我面前智商就为零。
夏备战在一旁笑了起来,我有点脸面挂不住了。
“那就是给男人洗头的地方,俗称暗窑子。”我没好气的说道。
夏夏看了看发廊,又看看我:“咦,真恶心。”
夏夏指着发廊门前晒太阳,三五成群的女人,说道:“怪不得大冬天的,穿那么少,长的还挺漂亮的,干什么不好,非要干那个。”
“行了,走吧,别指指点点,小心别人骂你。”我没好气拉住夏夏的手,快步往前走。
“你拉我干嘛,你怎么知道是干那个的?你是不是经常也去这种地方?”夏夏来了个一波三连击。
“是,你说的都对,我经常去,而且一次要十个,这下你满意了吧。”我没好气的说道。
“你真恶心,你快放开我,我回去就举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所全封了,还有那几个敲诈勒索的。”夏夏正义感爆棚。
“行了,别胡闹了,娱乐场所盛行,证明当地经济发达,我们上次去广东那才叫灯红酒绿,辉煌极致。不信你问问备战。”我说道。
我不说,还没事,一说夏夏以为我在广东乱搞了,打了我一路。
雷总已经早早的在半山腰,等我了。看见了我们,老远就跑了过来。
“我知道你低调,所以没有通知其他人。”雷总热情的说道。
“老雷,咱们之间不用搞这些形式主义,太冷了,回车上去。”
“你们的车了?”
“车被挡在集市上了,开不过来。”我答道
“这个事,我们正在和乡政府磋商,我们的运输车,也进出不方便,乡政府想把集市挪到下丘村附近,但是遇到一点阻碍?”老雷心烦的说道。
“什么阻碍?”我问道。
“有个叫梁启伟的伙同下丘村村霸,挡着不准搬。”雷总气的的说道。
“又是这个梁启伟作祟,你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多关一段时间。”夏夏不满的说道。
我一个冰冷的眼神过去,吓得夏夏不敢吱声。
“你有梁启伟电话嘛?”我问道。
“我没有,朱书记他们有?”
“你让朱书记给梁启打电话,让他半个小时来这里见我。”我问道。
“好的,我这就给老朱打电话。”雷总又不放心的问道。
“梁启伟,他会来嘛?”
我冷笑道“来了,还好说。不来,后果自负。你顺便让老朱带上下丘村,村支书过来,咱们当场把事敲定。”
雷总一听我这样说,赶紧去给朱书记打电话。
朱书记一听我来了,高兴敲响了,高乡长的房门。
“陈老弟,来了,咱们去迎接一下。”
高乡长一听高兴的问道:“陈老弟,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
“就在矿厂门口。”
“他怎么不来乡政府了。”高乡长问道。
“他还有事找我们,我们边走边谈。”朱书记答道。
“把徐主任也带上。”
“是去谈正事,带她干嘛”
乡政府现在已经挪到了山南边,所以朱书记他们刚出政府大门,就看见我站在山坡上。
“陈老弟,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朱书记他们围了上来。
“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
“这儿太冷了,走,去老哥那儿坐坐。”朱书记邀请道。
“给梁启伟,把电话打了嘛?”我问道。
“打了。”
“那就在这把事情解决了,再去你那儿,还有十分钟。”我看了看表说道。
众人看我表情严肃,也都不敢上前和我搭话。
只有老朱仗着和我关系铁,上前说道:“梁启自从上次出来后,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不仅组织人收摊位费,还开了许多发廊,把整个街道弄得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