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人真好。饿了有人给送好吃的,冷了有人给送新衣。受伤了还有人心疼。”
只是这份情还会存在多久。如果对方心里没有秘密,没有和师尊这层隔阂该多好。
“你个小丫头,怎么知道我又给你做了新衣服。”
余声默默走到桌边,将包裹取来,又递给了她一盘子小点。让她吃着,自己打开包裹给她看。
“我想着你这里棉衣狐裘什么的都不缺。也比我的手艺精致上许多。这次便做了件单衣。眼下天气将要回暖,留着给你过几日穿。”
衣服是青色的。对襟上绣了几朵铃兰。秀气又大方。苏夕雨啄了一小口手里的豆沙糕。见余声说得开心,什么选针线啦,刺绣途中错了又拆啦,心中百转千回。
转眼两年了,变化太多。
“若水,你怎么了?”
余声放下手中的单衣。缓缓走来,坐到她身边摸着她的背安抚道:“师娘知道你心里苦。我和南哥说了,后日便是新岁。到时便请境主一起来竹院吃顿饭,感谢他的收留之恩。”
说着牵起她的手包裹在双手中“倒时便请境主带着你一起出来。如何?”
轻微咀嚼的唇瓣停住。之后屋内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若说不动心,定然是假的。从小一切团聚和节日均和她没有关系。虽有亲属,也不过是外人眼里的血缘关系,内里人的累赘罢了。。
来到这里。即使是拜师两年。和南柯一直是聚少离多,都是和余声相依为伴。大家难得在一起,她怎会不心动。
只是现在这状况……迎上对面的目光,余声眼神光亮。
“怕他是不会同意的。”苏夕雨垂下头。
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将她关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岂会轻而易举地答应将她放出去。
“未必那样糟糕。刚才我去了玄青殿。求境主来见你。虽说了没几句话。可看出他定是深深依恋着你。如若不然怎么肯见我,又怎么会同意我来呢?”
余声急切地说着,在说到褚煜对她的态度时言语中的笃定,好像生怕她不信一般。
苏夕雨嘴角弯起的笑,淡得几乎看不出来。在余声的注视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如此那我便回去了。跟南哥商量一下如何和境主说。你等着我的好消息。”
“师娘!”
看余声一点一点收拾着食盒。苏夕雨双手抱膝,坐、在床上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一颗心跃跃欲试。
待余声走到门口时还是没能忍住。开口叫住她。
余声回头,触及目光。苏夕雨逃似地躲开了她询问的视线。
问出了那句一直藏在心里的牵挂:“你见他时,他可安好……”
猝不及防地一问,余声愣了一秒。过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我就知道你是想着境主的。”
她叹了口气,带了几丝无奈诉说道:“玄青殿四处都是浓郁的酒气。听人说境主好几天都宿在那里。东西也很少吃。身边只有一个阳卫陪着。整个人显得也消沉了不少。”
唇边的贝齿陷进肉里。苏夕雨盯着地面。余声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心里,泛起丝丝疼痛。
余声安静的推开房门。在合上门瞬间,脸上泛起阴郁。抓着食盒提梁的双手仿佛要将其捏碎。
若水,如今你心中已有决定。就让我这个师娘助你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