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变,伴随着宫婢的洒扫,彻底的消失在了阴沟渠里。
“沈煜,沈煜,别怕.......”
“沈煜是谁,你们家姑娘这是又惦记上了新郎君?”祝绪宁收回诊脉的手,满脸狐疑的盯着穗禾。
“祝太医,我的脸上没有您想要的答案,您还是别盯着了。”
穗禾苦着一张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顾念安没什么大碍,但她心里还是十分内疚,毕竟这一次她又没有陪在自家姑娘的身边,也不知姑娘当时是何种困境。
好在并没有性命之忧,不然,她如何能原谅自己。
原来昨晚她寻到祝绪宁,给黎舒秦送完信回来的路上,宫里就乱了,那时她还想回梧桐殿,可祝绪宁拦住了她。
祝绪宁告诉她,如果不想回去添乱,就好好的跟着她走,而且这是她家姑娘的吩咐,可穗禾依旧哭喊着要回去。
情急之下,祝绪宁头一次对女人动了手,“穗禾,你难道不清楚顾念安叫你来寻我去报信的意思吗?她是故意要护你,你难道要回去送死,辜负她的心意吗?”
最后,在祝绪宁的好说歹说之下,穗禾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祝绪宁躲回了太医院,好在褚卫舟一心都扑在了梧桐殿,只是派人看进了太医院,所以她们躲过了一劫。
顾念安被送过来之后,穗禾哭晕过去一次,最后还是祝绪宁用了药,才将她唤醒,毕竟祝绪宁实在是抽不出空来照顾她了。
因为昨晚参加宫宴的女眷,还有几位受伤的,也都送到了她这里来。
一整天,她几乎屁股都没沾过板凳,这会好不容易才歇口气。
“那你告诉我,沈煜是谁?”祝绪宁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是我。”褚煜之边说边走了进来,他微笑着朝祝绪宁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她,走到顾念安床边坐了下来。
“你?”祝绪宁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对,是我之前在外行走的化名。”
褚煜之没有继续说下去,微微屈身,轻轻的替她掖了掖被子,又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耳边,动作轻柔,好似生怕惊醒了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