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那你是否也看中正妻的位置呢?”
清翎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嘚吧嘚吧:“正妻位置算个狗屁,我将来的老公要是敢讨妾室,我就一封休书休了他,一个人快快活活游遍大兴南北,可不跟这一根老藤上吊死!”
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你居然敢休了我,我看你是入戏太深了!”
清翎一扭头,柳言恒一张冷艳的脸已凑到近前,吓清翎一大跳。
“哇塞,恒哥哥,你什么时候跑来的?”
“就在你掀开屋顶那块瓦,往下偷窥的时候!”
“哇塞,堂堂将军,也干起偷听壁脚的活了,跟你的身份太不般配了!”清翎开始胡搅蛮缠。
“你堂堂县主偷听得了壁脚,我一个将军为什么不能偷听?”柳言恒剑眉一挑。
“嗯,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那堂堂将军,能不能带我下屋顶?本县主偷听完毕,要下去歇着了!”
“我看你偷窥极其上瘾,还需要下去?不如常驻屋顶?”
“啧啧,堂堂将军,居然如此小肚鸡肠,啧啧!”
“你暗戳戳辱我乃一根老藤在先,又骂我小肚鸡肠于后,这账得要先算一算,我再扶你下屋顶。”柳言恒耍起了无赖。
“草,倒是让他拿捏住了,难怪卓然和张昭都说柳大公子渐渐黑化了,还说都是我的功劳,哼,这人啊,能黑化,都是天生就有这样的潜质!想叫我求他啊,呵呵!”
趁柳言恒不注意,清翎手脚并用,顺着立柱滑下屋顶,一边滑,一边摇头晃脑地嘀咕道:“奇骏哥,你这护卫当的,太不称职了!要扣钱!这个月的工钱没啦!”
黑暗中的奇骏忍俊不禁,他仰望星空四十五度,仿佛没听见一般,靠向身后的树枝,一双露在外的眼睛,洋溢着肉眼可见的笑意。
而屋顶的柳言恒气尚未消就罢了,又添新气,未来夫人居然敢存了休自己的心思,还不肯有求于自己,简直……简直不把为夫放在眼里,士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一个蜻蜓点水,轻飘飘地立于廊下,和滑下来的清翎正好撞个满怀。
柳言恒轻舒双臂,带着清翎滴流一圈,又轻飘飘地躲入廊下的窗边,“夫人,要看戏就光明正大地看,不用偷偷摸摸!“
清翎冲柳言恒拱拱手:“谢了啊!”
话音未落,就听柳言恒又道:“主要是我柳言恒丢不起这人!”
清翎气得咬牙切齿,掐了掐柳言恒的胳膊。
柳言恒呲牙咧嘴,“夫人,你居然也要谋杀亲夫啊!”
远处的奇骏嘴角又微微上翘,县主和未来的夫婿感情真好,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吧?
此刻,屋内一扇密室的门打开,露出了武通判、曲师爷、方文书以及虞氏的哥哥。
虞氏的哥哥虞苍柏悔恨交加,自家娇小可人的妹妹竟然被疯了,原来他家看好的婚姻变成了绞杀妹妹的利器,他老泪纵横,痛哭流涕:“晴儿,是爹娘和哥哥错了,原以为谢允能心善,又是谢家独子,是我们能为你找到的最好归宿,却不料害了你啊!”
武通判已着人拿着虞氏的供词,让方文书、曲师爷、封管家签字画押,一场惊天的杀人案落下帷幕。
三日后,虞氏自缢于后宅,尸首埋于城北,是虞家殓的尸,也不敢葬入自家祖坟,只在祖坟边上挖了一处坑,一副薄棺材,埋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