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着画着清翎突然抬起头,好奇地问:“爷爷,奶奶,为啥当时你们有了钱却不盖大房子,还挤在这两间黄泥屋里?”
奶奶沉吟了一下,环视着这间小屋,又与爷爷对视了一下,笑意浮现在脸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奶奶,是不是因为这座黄泥小屋是您跟爷爷一砖一瓦自己盖的,屋子里留有您跟爷爷最美好的时光?”
“你这个小人精啊,什么都瞒不过你!”奶奶展开了笑颜。
“爷爷,奶奶,等我挣了大钱,就在这屋子旁边起一座三层楼的新房子,让您跟爷爷想住新屋就住新屋,想住黄泥小屋就住黄泥小屋,好不好?”
“好啊,清翎,我跟你爷等着享你的福!”
“奶奶,爷爷向你求婚的银簪呢?为啥我从未见你戴过呢?”清翎又接着问,迫不及待地想看一下那根象征着爱情的银簪。
爷爷写字的手一僵,驻了笔,奶奶则说顺了嘴:“你爷爷那根银簪是他带给你姑奶奶的及笄礼,只是临时用来求亲的。后来你姑奶奶再嫁,就作为贺礼送给你姑奶奶了。”
“那合着爷爷娶奶奶是分文未花啊,奶奶,你可亏大发了!”
“清翎,你胡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说你爷爷跟奶奶?”娘正好挑帘进屋,听见清翎胡侃,气得呵斥她。
“不妨事,清翎娘,别吼她,说起来,她的话也没错,所谓话糙理不糙。”爷爷急忙替清翎辩解道,然后用歉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奶奶。
“就是,就是,娘,我就是瞎掰活,没有不尊重爷爷、奶奶的意思。我去看看爹编的藤椅咋样了。”清翎一边腆着脸,一边急冲冲往东屋跑。进了东屋,宸轩跟清荷正在灯下读书,宸轩跟清荷摇头晃脑地背着古诗,连姐姐进来都没有注意。
清翎笑着点点头,去了隔间,看见爹正编织藤椅。清翎用炭笔画了一个头枕处可升降的造型,爹一看就明白了,然后在头颈处卡出两个细细地凹槽。清翎啧啧称赞:“爹,您可真厉害!您就是凭这份手艺征服的娘吧?”
“清翎,你编排完爷和奶,又来编排爹和娘,你是不是想找打?”刚进屋的柳雨烟,恰好又听见清翎不着调的问话,气得放下手中的诗歌读本,要拿鸡毛掸子揍她。
清翎立马奔出门去,“娘,别气了,我回去继续做玩具了!”
爹一把拉住娘,清荷也一溜烟跑出来,“姐姐等等我,我想姐姐做的什么玩具?”姐妹俩手牵手往主屋里跑。
屋里油灯照映着清翎一家人忙碌的身影,黄色的光晕诉说着冷家温馨和谐的家庭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