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错吧,他准备和白王府的大长老战斗吗?”
“正常人不应该直接跑吗?虽然他已经突破了,但是白大长老可是御玄境啊!”
“真是个疯子。”
众人见到田破尘不退反进,武意高涨,纷纷咽了咽口水,似乎这个田破尘就不是个认命的主,明知对方不可力敌却偏偏不信邪,也不知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田破尘有山海宗这尊庞然大物当靠山,自然没人敢动他,可如今山海覆灭,他却依旧如此我行我素,恐怕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田破尘可懒得管别人的想法,他从来就是一个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人,所做的一切只需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不论过程如何,结果是好的就行。
此刻田破尘武意随着自身心境变化而水涨船高,莫名的疼痛也彻底消失,如今正是他巅峰时刻,如果不借助这个机会好好磨练一把,那他就不叫田破尘了。
田破尘放空思绪,让自己全心惯注于接下来的战斗。
白归涩也显然察觉到了田破尘的变化,他微微点头,略点赞扬道:“不错,武夫自当迎难而上,这才像样。”
他也怕田破尘一心潜逃,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样他就需要费很大力气去追赶后者,外加上那双诡异的双眼,恐怕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追上的。
所以田破尘能够战意昂扬,白归涩自然是乐意见到。
砰!砰!砰!
雷霆之心再次跳动,每当雷霆之心跳动的时候田破尘只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被唤醒,沉睡在身体里的潜在力量全被激发出来,就像一头沉睡的狮子猛然睁开双眼,咆哮天地,百兽臣服。
阎罗流光重新凝聚,在田破尘身旁如星环般尽情飞舞,此时此刻,正值顶峰!
此刻不知为何,田破尘竟然显得有些癫狂,他那双眸瞳除了八卦之外还充满了兴奋,整个人似乎都被彻底激发了,面对眼前固若金汤的道韵道象,他大笑着率先递出一拳。
一拳出,武运动!
上方的武运纷纷涌进田破尘的身体,被田破尘尽数吸收,看得远处众人眼红不已。
这泼天的武运要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多好?
铛!
一阵好似金戈声响起,田破尘的拳头打在道象上,却依旧没有翻起半点浪花,但是田破尘也从未指望一拳便能击破这个金钟罩。
一拳刚出,一拳又至,刹那间,拳影狂瀑如雨,对着白归涩的道象倾泻而下!
铛!铛!铛!
一阵阵响声震耳欲聋,让这场战斗的看客们眉头微皱,听感极其不佳。
但是那无数拳影却是看得众人心惊肉跳,一拳一拳激荡而出的道元浪花让人过足了眼瘾,听感不足那就视感来凑,激荡的拳影就好似打在了自己身上,害怕的同时却又移不开目光。
武夫这种拳拳到肉贴身肉搏的战斗方式完全与道者截然相反,更别说是在东域了,东域的修道风向主分两派,一派为书道,以诗词歌赋小说为主,浸淫文字造诣,文学风气;一派为匠道,以墨家机关为主,打铁锻器,奇淫技巧,匠心独具。
而武夫,阴阳术士,剑修之流,少之又少,但也廖胜于无。
所以对于东域大部分人来说,武夫是很罕见的,甚至可能从未见过,更别说像田破尘这般强大的武夫。
此时在人潮最边缘处,一名黄衣小少年带着个绿色帽子挤进人流中,虽然三番五次被挤出去,但依旧锲而不舍地往人潮中心挤。
“陈树,你慢点!我都快赶不上你了!”
一道比较稚嫩的女声传来,声音十分清脆,却又带了点天然的做作,很像先天娃娃音。
黄衣小少年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听见了身后的呼唤,又毫不犹豫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少年深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看着眼前娥眉紧蹙有些生气又带点委屈的女孩,少年有些抱怨道:
“干什么呀!轩辕萱缘!都叫你不要跟来了,这里人这么多万一走丢了怎么办?本来我一个人就够辛苦了,好不容易挤进去可以见老祖了,现在又出来了!我真的要被你气……”
少年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轩辕萱缘的泪水已经浸满了眼眶,都快要溢出来了,当即话锋一转,一边伸手擦掉女孩的眼泪一边拍了拍胸口道:
“小萱缘,别这么可爱哈,我都被你可爱死了,没事没事,咱站在这里看老祖也是一样的,虽然只看得到一个人棍儿,但小爷也能从这个人棍中看出那份英姿飒爽,看见那抹狂傲不羁,真不愧是咱的老祖哈!”
轩辕萱缘果真被这番话逗得一笑,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落下来,被少年眼疾手快的接住,只见少年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泪珠。
轩辕萱缘不理解这是在做什么,轻声问道:“陈树,你这是在做什么呀?”
少年双手微微举高,抬至少女身前,两人一起低头看着手中微微抖动的泪珠,少年悄咪咪道:
“小萱缘,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咱们是不能随便流眼泪的,咱们的每一滴眼泪其实都是一颗珍珠,流一滴少一颗!”
“啊,对不起啊,我忘了,这可怎么办……”
少女说着说着眼泪又快掉下来,陈树见状赶紧出声道:“没事没事,还有救!只要咱们将落下的眼泪都接住,这样它们就不会变成珍珠了,眼泪融化在手心,就相当于落回了身体,这样咱们就救回了这颗珍珠!”
少年说完突然露出一脸自己佩服自己的神情,还不忘加上一句:
“对!就是这样!”
轩辕萱缘听后点了点头,将眼中的泪水努力憋了回去,然后伸出四根手指认真道:“那以后我要是不小心哭了,我就会将它们全部接住,绝对不会浪费一颗珍珠!我保证!”
陈树欣慰的点了点头,想要学着学塾里的先生那般抚摸自己的胡须,却发现空无一物,于是只能故作一脸深沉道:
“孺子可教也!”
“可是离着这么远,我们也看不见老祖啊……”
陈树摆了摆手,转身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背影,天空中的人棍已经消失不见,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陈树眨了眨眼,小爷就转个身的功夫,怎么人棍……老祖就消失不见了呢?小爷可是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就为了能见到老祖一面,表露一下赤诚之心。
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不过一想到身后还有个小妮子在场,陈树当即负手而立,依旧云淡风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