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墨尊者仓皇出逃的背影，玉骨人得意的哈哈大笑，只是笑声还没出来多远，嘴巴就被一只温热的小手堵住了。

玉骨人霎时石化，一动都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轻点声，别把人吵醒了！”

雪媂指了指屋里，明眸如波光流转，略带一丝责备。

“唔！唔！”

小手撤回，玉骨人怅然若失，余香仿佛还留在唇边，祂不由轻轻舔了下。

祂的目光穿透了黑暗，直达亿万年的远古时代，一道殷红如血的身影，似在朝祂微小的招手。

玉骨人艰难的咽了下唾沫：“祂把你想成了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雪媂有些摸不着头脑。

……

“老黑，你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半空中，墨尊者正要将骨刺刺入玉骨人的胸膛，玉骨人举手投降了。

墨尊者骨刺堪堪停住，玉骨人足够无耻，但极好面子，祂的投降极其不符合常理。

杀人需要理由，这是墨尊者的准则。尽管祂非常清楚，自己杀不死玉骨人，最多就是重创，休养一段就活蹦乱跳了，可仍然不能随便杀。

更何况，祂投降了！

没有解释投降的理由，反而问了祂一个问题，祂忽然就意识到，好像找到了答案。

这次玉骨人出现后，墨尊者觉得祂和从前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祂们是神，活了亿万年的神，轻易不会有情感波动，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可是玉骨人却和一个凡人订立了真骨神约，而且变成了一副奴才脸。

打架都不认真了，动不动就投降，还怡然自乐的样子。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凡人！

祂不由脱口问道：“她是谁？”

玉骨人双手负在身后，白衣飘飘，有着说不尽的帅气与潇洒。

祂没有直接回答墨尊者，而是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订立真骨神约的过程，没有遗漏掉任何细节。

讲完之后，祂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再不肯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看着墨尊者，脸上带着某种意思不明的笑意。

不屑，鄙夷，疑惑，惊讶，震惊，恐惧，这些神情逐一在墨尊者脸上出现，如同快速翻页的画册。

等到玉骨人终于讲完的时候，祂已变成了一尊雕塑。

呆了足足有一分钟，祂失神的吐出三个字：

“她是祂！”

没有疑问，没有求玉骨人确认，直接转身，一步踏出，就消失在了虚空中。

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雪媂还是大致听出了些东西，不可置信的问：

“你们口中的祂，是另外一个神？”

玉骨人前所未有的紧张，前所未有的严肃，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