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格斜了周琮新一眼,见这小子也收敛了些,忍不住无辜的摊了摊手。
心里却不停的嘀咕起来。
他的动作已经够快了,从出事到现在还不足二十四小时,沈晏知……竟然来的这么迅速?
就算是私人飞机,都得提前计划航线以及落地机场,沈晏知本事不小,跨到这种地方还得这么快的安排明白。
两人各自爬起来,梅格摸摸脸,又跑去照照镜子,发现没添新伤,这才满意。
紧接着,两个雇佣兵上前,一左一右的把人扣起来。
“哎……哎哎哎!你……你们做什么?”
梅格左右看看,怒目而视,没反抗,抬头去瞪沈晏知。
一地狼藉中的男人接过身边人递来的玻璃杯,不紧不慢的喝了几口水,自生出一股子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优雅贵气。
宛若悬崖乱石之上生出的冬梅,于寒气凛冽之中自有幽香。
不得不说,周清和眼光还不赖,选的这个男人,长得也就比他差一点点。
嗯,就一点点。
“跟我没关系!没关系!沈晏知!你别不知好歹!”
面对梅格的叫嚣,男人面色平静,他只是略略抬眼,丢出一句话,就让梅格如愿消音。
“来的人是罗宾家族目前的掌事者,也是十几年前抢夺那批古物的始作俑者,梅格,你说——是他跟你没关系?还是罗宾家族跟你没关系?”
语气轻飘飘的,落地却宛若千钧之重,梅格乖乖闭嘴,没再吱声。
一路奔波,面前之人眼底疲色重重,是难以掩饰的虚弱衰败,但梅格意外的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就像叔父一样,这个男人的眼神带着上位者的锋芒,无形之中就能轻而易举的将旁人压制。
沈晏知放下杯子,掐着眉心,阖眼片刻,压着心悸,再度抬头时,话是对周琮新说的。
“东西呢?”
周琮新不太情愿理会他,但思及周清和,还是冷冷回答:“还在远处,没人动。”
沈晏知站起来,“带我去。”
周琮新诧异,跟着爬起来,走到这个人面前,不可置信的打量他:“你就这样放弃她?”
男人直视着他,淡淡重复:“带我去。”
周琮新怒从心头起,拳头刚要捏紧,殷叔便拦上来,握住他的肩。
“相信先生!带路!”
“凭什么相信他?”周琮新目光轻蔑,狭长的眼眸里透出桀骜的情绪:“你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倘若事事相信旁人,那死的恐怕比谁都快。”
殷叔噎了噎,心知他说的是这个道理,但还是出言辩驳:“先生他不一样的!你信我一次,行吗?”
周琮新垂眼,心下生出几分挣扎。
就如同他信任周清和一样,很明显,殷叔信任沈晏知,他们这种人,是绝不轻易相信别人的,倘若交付信任,就是认定。
周琮新又想起周清和来。
且看现下,单单凭他自己,恐怕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还不如相信沈晏知,但那些东西……周清和看的至关重要,他绝不能让其有什么闪失。
“跟我来吧!”
僵持片刻之后,周琮新看向沈晏知:“山里环境恶劣,气候万变,她在意你,所以,你可别在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