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站在吴州城南门城头,看着满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她产生了一种进入到了修罗炼狱的感觉。
地上死的大部分是叛军,他们官军也损失不少,挂彩的更不在话下,可当前这个形势,他们以两千多人对对方三万人,虽然还有不少轻功不错的叛军逃跑了,她也没有派人去追,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草草收拾完吴州的残局,恢复了吴州的百姓的正常生活,这次吴州被围,寻常百姓被保护的还不错,损失并不大,萧瑾倒了松了一口气。
解困成功后,萧瑾给朝廷发了一个一份奏折,并没有走正常的途径,因为现在江南通往京师的路上,具体还有多少叛军,他们完全无法估量。
她是请云墨安用风云阁的势力,送到江州,然后由江州的官府发往京师,而江州刺史是萧瑾的表哥,对于表哥顾亭远,她是比较放心的。
因为自己的关系,萧瑾现在并不想过多暴露了风云阁的势力。毕竟云墨安为了她,已经让不少人知道了,他是随云公子的身份。
东方轩架着华兴走了过来,见到萧瑾和正陪在一旁的云墨安,翻了翻白眼道:“两位真闲,作为你们的朋友,真是太惨了,一晚上东奔西跑,还要防止被箭误伤。”
他真是太惨了,先是帮云墨安守门,让他不受打扰给萧瑾疗伤,后来又帮云墨安自己疗伤,都快虚脱了,本想好好在床上睡一觉,谁知刚恢复一点,就被从床上叫起来,让他和阿雷一起去闯敌营。
多危险呀,对方那么多人,还有不少江湖高手,他可是很小心隐藏身迹,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及时知晓叛军的行踪,当然华兴是他,一时手痒的结果。
云墨安瞪了他一眼,“你这个大少爷,常年睡在温柔乡,不动一动,我怕下一届的武林大会,你就上不了榜了,我是为你好。”
“你以为我想当十大高手呀,当年是谁逼我去参加武林大会?”东方轩气急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翩翩公子的形象全无。
东方轩虽然出自富商之家,可从小好武,曾听闻独孤星功夫高强,还曾带着厚礼去求独孤星拜师,谁知独孤星懒得见自己,反而见到了心黑的云墨安,这人先是戏弄自己,后来又发现自己功夫不弱,又骗自己和他比武,最后自己当然会输给独孤星的徒弟。
以至于自己恼羞成怒,回去痛定思痛,另寻大量名师,专心练武,等几年后再见,人家一句话,就把自己说的感激涕零,就这样自己把他当知己好友,真是识人不清。
萧瑾已经知道这两人渊源颇深,要不云墨安不会力保东方轩,她无奈的瞪了这两人,看向一旁被冷落许久,脸色发黑的华兴,“华堂主,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
华兴只能苦笑,心已死,他们父子兄弟三人全部败于此人之手,还能让他说什么呢?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能死个明白,他也懒得客气,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们的人是如何突围出来,跑到我军背后的?”
萧瑾淡淡一笑,还是给了他一个提示,“重点在于草人。”
“草人?”华兴喃喃自语,他还是有点疑惑,草人不就是为了借箭吗?如何能让人跑到他们身后去?
一旁的云墨安轻笑,再看向萧瑾,觉得越看越顺眼,不愧是自己未来的娘子。
为此,他心情极好,见到华兴还一头雾水,突然好心情为其解释:“华堂主自北门走后,虽然留下了一小部分义军,可是他们见我们又不停投放草人,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在嘲笑我们故技重施,然后眼睁睁看着我们真的军士杀了过来,毫无还手之力。”
原来如此,华兴也只得暗自感叹,这样的三连环计谋,他实非敌手。
反而是一旁好奇宝宝的东方轩,突然问个不停道:“要是对方还不停射箭呢?要是华堂主没有中计去南门呢?”
萧瑾淡淡道:“战争本来就是博弈,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从来如此。”
……
等萧瑾提审华龙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原来那个满脸正气的刘骥,尽管正气是装出来的,可好歹豪迈之中带着清秀的五官还是比较让人有好感,可现在此人满脸血污,蓬头垢面,而且他是被阿雷给架进来了,似乎脚已经无法正常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