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囚禁在只有四方的天的太子府里,没有被丫环侍从一干人等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方位监控,更没有同太子翻脸……
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还是自由的。
白沅沅苍白的面容这才逐渐恢复血色,她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就是做了个噩梦,无妨,现在我连方才梦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月兰沉默片刻后,闷声说:“小姐实在是委屈了,原先未出阁的时候,您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现在嫁了太子,原以为他能看在首辅大人的份上对您好些,没想到竟然如此冷遇您……若不是如此,您也不至于——”
白沅沅轻皱眉头,训道:“月兰,不得无礼!方才说的话若是被他人听到,你可知该当何罪?”
月兰有些害怕,但仍旧倔强道:“明明就是!小姐您对太子这样好,他还不知珍惜,平白叫您被其他姑娘笑话!您就算是罚我,我也要说!”
白沅沅心中叹息,却不敢表露,只说:“你下去吧,今日不用你在我身边侍候了。”
只要想到前世月兰为了帮她逃跑,最后却落了个下落不明的下场,白沅沅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月兰的话虽然僭越,但却没说错,太子确实不知珍惜。
白沅沅嫁与太子已有四年之久,可太子却从未将她放在心上,不仅整个京城都知道她不得太子宠爱,惹得许多嘲笑,甚至太子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名为慕柔。
只可惜慕柔时运不济,还未嫁入东宫,家族便获了罪,她也就成为了罪臣之女,彻底断送了嫁入东宫的可能。
白沅沅很难理解,为什么上一世太子在恋慕慕柔的同时,仍旧不愿与她和离,甚至发了疯似的囚禁了她。
就好像用情至深一样。
如今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必然要好好筹谋该如何远离太子,切不可如同上一世一般——贸然提出和离,不仅没成功,反而还彻底惹怒了太子。
发了疯的越庭舟比择人而噬的凶兽还要可怕千万倍,他甚至为了让她无法离开,让她失去了自己最大的底气与倚仗。
只因为提出和离时她说:“越庭舟,我不欠你什么,也不比你差在哪,就算你是太子,可我祖父还是首相,我兄长是大魏的将军,你这样对我,我能容忍四年已经实属不易,不如你我就此和离、各自安好!”
越庭舟当面只是搂住她,哄道:“你只是太生气了,我下次不会再忘记你的生辰了。你现在不太冷静,我等你彻底冷静下来再说……”
背地里他则迅速谋划,针对白家,使得她祖父因体弱而告老还乡,而她的哥哥也失去了上战场的机会。
白家一下从京城的望族跌落,举家荣耀反而要靠她这个名不副实的太子妃撑着。
可恨越庭舟还特意在她心窝上戳刀子说:“沅沅,安分一点,这下没人能再让你离开我了。”
如恶魔低语。
白沅沅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抽离,离开越庭舟这件事刻不容缓,但她现在只能徐徐图之。
或许是她这四年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爱慕,让越庭舟习惯了,是以乍一抽离他觉得无所适从,才会走了极端。
思至此,白沅沅抬首问:“我前几日吩咐着人找的女子可找到了?”
“回太子妃,已经找到了,有三个,都是些家世清白、姿容秾丽、温顺体贴的女子,您现在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