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这样没关系吗?”陆呈看了看被拖远的老人,苦笑着抓了抓头发,“因为我一个外人的事情影响了你们的关系——”
天谣则轻笑着打断了陆呈的话,很明显是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这是我的决策,和陆呈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不用担心。”
陆呈点点头,沉吟片刻开口道:“那我现在想问一下,你们这真的有什么不能被人看到的画吗?按照收容馆两位的说法和默十字的行动来看,我觉得他们原本只是打算让那个易容者悄悄潜入并偷取画作的,其他三人只是从旁掩护以防发生正面冲突这种最糟糕的情况,可惜遇上了我和克安来搅局。”
“就我所知,没有。”天谣苦笑着摇摇头,“别说什么不能让人看的画了,我们这里就根本没有哪户家里有挂画这种东西......”
陆呈低头沉思一会,随后眯眼道:“魁七七和文季人跟我说这个异常是从收容馆逃走的,而他们直接来到圣山肯定是有线索或者信息指明这幅画在这里的,那我也可以假定这幅画应该是和圣山上什么地方存在联系的,天谣族长您真的没有印象了吗?”
天谣还想说些什么,此时台下却有人抢先了话头。
“会不会是那个画师的事情。”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身上。
老妇人似乎陷入了回忆,想着想着话多了起来:“那是天谣你还小的时候的事情啦,那时万木之灵还没有遭受‘天责’,有一个外来人仅靠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我们的部族门口。”
天责?
陆呈琢磨着这个词语,并没有打断老妇人的话,只是选择保留心中的疑惑继续安静听下去。
“他和老族长......也就是你父亲介绍说自己是个画师,我记得他当时刚爬上这么高的圣山依旧神采飞扬的,说自己想创作一副世界上最伟大的画作献给他最爱的人,就连画框和颜料那些东西都想要自己亲手制作,所以他询问族长可不可以把一些万木之灵的木材交予他使用。”
“还有这么一件事?”天谣挑了挑眉,“那我爸他给了?”
“嗯。”老妇人点点头,“你也知道你爸的,他很欣赏这个年轻人的行为,所以取出之前修剪下的一些枝干交给他,这个年轻人便在族中住了两天,最后做出了一个画框答谢过后便背着下山了——如果你要问和画有关系的事情,我真的只能想起这一件了。”
老妇人说完后,陆陆续续也开始有一些人赞同她的话,还说那个男人为人斯文有礼,经常和族人提起他的未婚妻,满心都是对自己才华的自信和对未来的期待。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他所创作的这幅画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在大家的议论逐渐跑偏之前,陆呈适时将话题调转了回来,而天谣也认同地点点头,随后语调上调了一个度:
“各位,这件事需要我们严阵以待,通知每家每户回家确认是否存在有类似画这种东西,有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没有的话就留在家里呆好,没有得到消息不要外出明白吗?”
“然后所有大人全部准备好武器分头行动,确认族群内各种地方是否有画,我们要先默十字一步找到这种东西,然后派几个人全副武装守好大门,我们不能祈望那两位收容馆的人可以彻底拦住清道夫,做好迎敌准备。”天谣在众人起身的时候又举起一只手,“对了,一定要注意,绝对绝对不要去看画的内容,看到疑似画的东西就拿块布把他罩起来,收容馆的人说不能做的事情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都明白了吗?”
这边的人这时没有一个故意拖沓,所有人都迅速分工各自行动起来,偌大一个房间里很快只剩下天谣,陆呈和克安三人。
“那个,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陆呈一脸乖巧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天谣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张口闭口了一会后皱眉沉思了许久。
“您战斗水平如何?”“非常糟糕。”
“可您对我们这也不了解啊......”“好像是这么回事。”
“唔......”“......”
“啊,你们回来啦。”陆呈顺着天谣的目光看向门口,发现卡铭和洛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一左一右靠在门边或盯着地面或饶有兴趣地看着手指,“洛宁,你和克安一起行动吧,目标是揪出那个易容者。”
“我和他一起吗?”洛宁显得有些困惑,用大拇指指了指旁边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家伙,“卡铭和他一起会更好点吧?”
而天谣给出的理由也同样让人信服:“因为我不放心你和陆呈在一起了。”“......”
“卡铭。”“嗯哼?”
“你和陆呈呆在一起。”天谣拍了拍陆呈的肩膀,“这孩子可是我们这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客人啊,贵宾级别待遇保护好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