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陵,你好好看看,这是哪里?”
他直接示意身后的保镖不用跟上来,他把手里的醉鬼提了上来。
“嗝。”酒鬼打了个饱嗝,认认真真的开始听话环顾四周。
“这是哪...?”话还没说完,他就看清了墓碑上的字,呆呆地看着他哥。
他像是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孩子,却直接被人捅穿了一切。
“呜呜,哥,她没死是不是?她没死!”
幸好此时夜幕降临,墓园空空如也,只有他们一行人,还是傅庭特意打点过后留的门。
否则,娱乐圈的顶流,在一个女人墓碑面前嚎啕大哭,一定能让某个数据平台的工作人员加班一晚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他还想像小时候那般在他哥哥面前撒泼打滚。
可是对上的却是他哥哥那张月色下看不清表情的脸。
“阿陵,今天是她的头七。”
那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一道惊雷,直接把崔陵劈得呆若木鸡。
他像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大哥。
“阿陵,你该长大了。”
傅庭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弟弟,突然叹了口气。
“崔陵,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这两句话,由不同的人说出,此时却在崔陵的脑子里交织、回响,令他痛不欲生。
“哥哥,什么才叫做长大?”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自己的大哥。
“我不知道。”
傅庭默了默,却没有给出答案。
这种玄而又玄,没有边界的东西,谁又能给出具体答案呢?
但是,他没有告诉他弟弟,成长的代价,总是巨大的。
没有再理会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弟弟,他从保镖手里接过香,一个一个墓碑祭拜了起来。
月色中,男人那张冷峻的脸看不出任何特别的神色,可是眉头却微微皱起。
为什么,姜祺这里,盛放骨灰盒必须要打开的盖子,却丝毫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他又把视线移向了洪姨那儿,确认过,有松动的痕迹。
墓园有灰、有雨水冲刷下来的土,盖子的缝隙间总是会有一些尘封的印记。
旁边的墓地,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而姜祺的没有。
可是,官方通报明明说-洪姨和她,是同时死亡。
可洪姨得骨灰安置了,她的呢?
那就只有一个结论了,她没死。
饶是见多识广的傅庭,也被自己的猜测震惊到了。
她想要做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傅庭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有些许画面脑海里闪过。
“哥,你在想什么?”
终于愿意面对事实的崔陵给所有人上完香,转头看见他大哥在发呆,顺嘴问了一句。
“没事。”
傅庭潜意识直接回答了这一句。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推测告诉他弟弟,这样弟弟或许能好一些。
可是,他的潜意识却替他做了选择。
坐在回去的车上,他开始回想,两天前去心理会诊的场景。
“你是说,你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
桌子的对面,他长达十年的心理医生乔治喝水都差点呛到了。
“哦天啊!傅,这对你来说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有情感障碍。
或者说,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他是父母眼中的完美儿子,学业优秀,为人沉稳,不用家长操心的别人家孩子。
直到,他18岁那年,按部就班地交往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